知曉,這蘭令月是個無能的質子,又曾行那低賤之事,根本不配繼承蘭氏罷了。如今看蘭令月處置寧曉海的手段,那也是個厲害小氣的,手段更是有些絕。如今設想,蘭令月必定也是必定會嫉恨闕妙朱對她的驅逐,而這闕妙朱卻也正好也在這裡——
他們一個個,頓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闕妙朱思忖之間,只見蘭令月也是已經到了門口。
此刻門扇大開,只用簾子輕遮。
兩位夫人看了蘭令月一眼,更是禁不住嘖嘖稱讚,好個美貌的少女。遠看已經覺得十分可人,近些來看更是美上幾分。關鍵是對方身上那不卑不亢的氣質,有著一股異樣從容的味道,實在看不出蘭令月曾經做過質子。要知道若是質子,那就要仰人鼻息看人眼色,氣質自然是有些畏畏縮縮的了。
闕妙朱心中也禁不住有些氣堵,她知道自己是小瞧了蘭令月了。
若別的女子,被她賦予了這麼一場刻骨銘心的羞辱,早就像扒了尾羽的雞一樣狼狽不堪,哪還能如此氣定神閒?不錯,最初她就是準備藉著這一場羞辱,徹底毀掉蘭令月的。讓她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尊嚴——
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那可是大奸之人才能有的。
“令月見過闕三小姐——”
蘭令月福了福,卻也是禮儀周全。
“蘭小姐客氣了。”
闕妙朱溫婉而悅耳的嗓音響起,卻是透出了疏離的味道。
這份高高在上,那是闕氏特有的高傲和矜貴。
蘭令月不由得再開口:“未知三小姐和兩位夫人商量什麼,可是願意告知令月?”
闕妙朱輕輕笑了一下,方才說道:“只是一些私事罷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蘭令月不配知道。闕妙朱心忖蘭令月胡攪蠻纏,不過如此。
蘭令月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當然,這是令月逾越了。不過,若三小姐是對摩尼小鎮那塊地有興趣,想要盤下來,令月不得不說一聲,抱歉!這實在讓我很不好意思。我稍快一步,已經將那塊地買下來了。”
闕妙朱先是一凜,隨即她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她心中成算,蘭令月如何知曉的?更不要提蘭令月居然已經搶先了一步,將那塊地給買下來。最關鍵的是,蘭令月又如何知曉此事?
這種感覺當然是非常的不好受,彷彿自己準備享受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果實時候,內心的私隱卻被人清晰看透,並且將東西搶了去!
蘭令月如何知道的?闕妙朱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像她這種聰明人,最忌別人猜透了她的心。
實則蘭令月知道闕妙朱前世對這塊地有意,料想如今也是如此而已,只可惜闕妙朱已經是失了先機。
“蘭小姐多慮了,我從來不曾想過,要買這塊地。貌似那處十分貧瘠,難得蘭小姐喜歡。”闕妙朱說話口氣卻不露半點自己心中所想,彷彿毫不在意的模樣。
蘭令月也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那就好了,雖然是塊貧地,只是若不小心得罪了闕氏,令月回去說給母親聽,她也是會怪罪我的。闕三小姐沒這個意思就好。”
兩人隔著簾子望向了對方,目光接觸之間,仿若有火星飛濺!
只是闕妙朱這心裡,卻全然沒有她所表現那般淡然,她只覺得自己心口似被人插了一刀那般,還隱隱在滴血。
蘭令月,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而已,本來就該如自己腳下的石子,誰會跟一顆路上石子計較呢?她本來不配讓自己留意,甚至不配讓自己討厭。
可是這顆小石子,如今卻是硌得自己很不自在,讓她很不舒服。
她讓自己喜歡的男人留意,甚至奪走了自己想要的地,明明只是顆小石頭卻偏生讓她生出怒火。
還有就是蘭令月確實生得很美,並且美得很有味道。
旋即蘭令月就向著闕妙朱告辭,闕妙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如看到柔弱的蝶兒,心中頓生幾分想要將蝴蝶翅膀撕碎的衝動。
至於在場兩位夫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瞭然。今天闕妙朱邀約她們前來,原本就是想要買下一塊地的,如此看來卻是被蘭令月截胡了。莫看闕妙朱看著這份淡然,實則應該是極為不快的。
馬車上,蘭令月細細的一眯起眼睛。
今天只是給闕妙朱一個小小的教訓,甚至連教訓也說不上,只是對闕妙朱一絲提點罷了。提點她,自己有那麼一絲絲扎手。
她會一點一點,慢慢的讓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