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閃著耀眼的光。
二人的目光始終不離對方的臉,沒有表情的,他們倆在打量彼此,心有疑問,對方是誰?何以出現在慕容山莊?尤其是蘇簡言的裝扮,凌亂的長髮,背後明顯被剪斷一節,異常惹眼。鬢角殘餘的水珠像是大動干戈以後溢位的汗水,眼睛彷彿受到威脅的野獸,散發一種與生俱來的獸性。
“住手。”
突然,烺純驚異的聲調從廊下陰影處傳來。
幾乎是同時,一道金芒忽閃而至,金衣金戒的慕容雅左手扼住蘇簡言的剪刀,一個側轉身,右手遏制白衣青年指間的銀針,雙手同時運勁,硬生生地將二人手中的利器奪下。
就在這個間隙,烺純已打傘走近他們。
慕容雅見那二人仍對對方懷有戒備,忙打圓場,“你們倆冷靜點,都是認識的。”
“阿羽。”烺純向白衣青年點頭示意,旋即轉向蘇簡言,不禁一愣。
慕容雅看著蘇簡言也嚇了一跳,驚疑地看向白衣青年,蹙眉道:“白少莊主,你怎麼把蘇丫頭的頭髮給剪了?”
“是我自己剪的。”蘇簡言自我澄清,退到烺純的身旁。
慕容雅震驚道:“平日裡我也沒虧待過你吧?沒必要用斷髮以示對我的抗議吧?還是你打算削髮為尼,常伴青燈古佛?那也得看庵裡收不收你,況且你能斷紅塵嗎?”
遠方來客(3)
說完,有意無意地瞥了眼靜默而立的烺純。
蘇簡言直搖頭。
宮烺軒帶給她生死一線的刺激尚未平復,又遭遇陌生人的生死相逼。
這個早晨註定不平靜,她現在不想說話。
烺純伸出手,理了理蘇簡言的亂髮,撫到斷髮處,停滯片刻便輕輕垂下。
“算了算了,誤會一場。”慕容雅打圓場,轉移話題,對白衣青年道:“白少莊主,你遲了整整半個月。”
“沒事就好。”烺純輕緩地說了一句。
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像是對蘇簡言說的,又像是對白衣青年說的。
他寂靜的目光遙望房門洞開的蘇簡言的房間,隱隱約約地瞧見了那一襲虛浮於半空的緋紅色鬼影,大致明白了蘇簡言方才遭遇到的變故。
“阿純?”白衣青年察覺出烺純的異樣,忙握起他的手腕,按脈沉思。
烺純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手腕上好友擔憂的手指,並未說什麼。
他轉向蘇簡言,輕嘆道:“言兒,這位是濟世的少莊主白羽,也是與我一起長大的知己。”
“啊?”蘇簡言驚訝地低呼。
難得衝動一回,她竟然又得罪了烺純的朋友。
慕容雅已經很不待見她了,宮烺軒則處處刁難她,現在多出個白羽,不知不覺間她已腹背受敵,逼得她不得不思考人際問題,往後該怎麼走下去。
人不可能一輩子懵懵懂懂,除非一輩子生活優越遠離陰暗,一旦遭受困難與挫折,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成長起來。
蘇簡言顯然已經開始成長,開始懂得去思考一些實際存在的問題,而不是最初那個大大咧咧,什麼都可以不顧及的女孩。
“阿羽……”
烺純正要為白羽介紹蘇簡言,白羽搶先說道:
“她就是蘇簡言?身手不錯。”冷酷的俊容看著蘇簡言,問,“我是跟著烺純喚你‘言兒’,還是像慕容雅那樣稱你為‘蘇丫頭’?”
遠方來客(4)
蘇簡言咬了咬下唇,想說什麼,最終只是簡略地回了一聲:“隨便。”
白羽冰冷的表情瞬間春暖花開,笑道:“言兒不必緊張,我不是那個斤斤計較的慕容‘老’莊主,他是生意人,凡事以利為先,見錢眼開,你莫與他一般見識。倘若在慕容山莊住不習慣,濟世在這裡也有幾處閒置的別莊,你隨時可以住過去,當然烺純也是一起去的。”
聽他的言辭,顯然早已從慕容雅的書信裡知曉蘇簡言對烺純的感情。
慕容雅的臉一下子變黑,沉聲道:“白‘少’莊主,既然濟世別莊閒置在外,何必住進我慕容山莊?”
“我是打算接走言兒與烺純,就怕你捨不得,我只好將就住下。”
白羽笑得戲謔味十足,卻突然神情一滯,疑惑地瞥向烺純。
他的手指仍舊搭在烺純的腕脈上,似乎感應到什麼,又不敢確定,疑惑的同時也帶上了詢問的眼神。
烺純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態度,面對他的詢問視若無睹。他也不傻,熟知烺純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