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呢?你們打算去哪兒?”蘇簡言搖晃著雙腿,望著路邊的景色,雖然幾乎看不見什麼。
白衣勝雪1
“你是問瑾然王爺嗎?瑾然王爺和你的方向正好相反,他要到離州去看‘會移動的宮殿’。”學書清瘦的臉龐上掛著清朗的笑容,陽光般明媚耀眼。
“宮殿可以移動嗎?”蘇簡言兩眼發光,側頭看著他。
“傳說是會移動的,是不是真的誰也沒見過。”
“好想跟你們一起去啊。”雙手撐著座駕,蘇簡言仰望暗如墨的天穹,眼底帶著無比的神往之情,“可以移動的宮殿,不可思議的宮殿,好想去看看啊!”
“我們現在就在前往離州的路上。”學書提醒。
“是啊,我現在和你們坐在一起……”蘇簡言頓了頓,驚跳起來,“啊!?那不是離幻夜城越來越遠了?”
“是的,離州和幻夜城是兩個不同的方向,幻夜城在天朝帝國的最東方,離州是相反的最西方。”
“不行,停車停車,我是要去幻夜城的。”蘇簡言的內心掙扎了一下。可是,不可思議的宮殿也好有趣,好想看看啊。
兩人的談話正起勁。
突然,宮瑾然一掀車簾,腦袋插入兩人之間,阻撓了他們的閒聊。
“有人在追我們。”宮瑾然的神色慌張,面部繃緊,“不是李太師的人,恐怕還是那些暗殺我的殺手,學書,你先下去擋一擋,在指定地點見面。”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了學書手裡的韁繩。
也不等學書答應,一腳將學書踹了下去,接著揚鞭大喝,汗血寶馬撒蹄狂奔。
“喂,不是說有人追殺你嗎?你怎麼把學書踹下馬車了?萬一出事怎麼辦?”
蘇簡言同情心氾濫,也要跳下馬車去幫忙。
宮瑾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控制著韁繩,神情繃緊,聲音也有些僵硬,“別下車,那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輝夜不在,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你也不能推學書下車陷害他。”
蘇簡言忿忿不平,掙扎著要下車。
白衣勝雪2
“學書懂武功,雖然比不上輝夜,但至少能為我們拖延一段時間。”宮瑾然揚鞭急喝。
汗血寶馬如閃電般在荒道上狂奔。
他又解釋道:“這些殺手只殺本王,對其他人都會手下留情,學書丟不了命。”
“你怎麼知道?”蘇簡言驚愕之下忘記了掙扎。
“我怎麼不知道?”宮瑾然低吼反問,心底的恐懼加上常年累月的憤怒,令他此刻的表情看起來無比驚駭。
他餘光一瞥馬車左端亮著的燈籠,手鬆開了蘇簡言的腕,自腰後拔出摺扇,手臂抬起的同時摺扇一揮張開,打落了那盞風中搖曳的燈籠。
失去照明的火,周圍只剩下黑暗,沒有一絲光芒。
“你不是怕黑嗎?”蘇簡言一驚,轉頭看向遠去的燈籠。
燈籠掉落荒地,在草叢中燃燒了起來。幸虧三月的青草鮮嫩,縱然有火也不至於殃及周圍照成火災。
由於心底的恐懼,宮瑾然駕車的速度兇猛而不顧一切,轉瞬已看不見燈籠的火光,而學書早已不知生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被追殺,是誰要殺你?”蘇簡言皺了皺眉,惴惴不安起來。
這個國家似乎很亂,還是她遇上的人都很怪?
憶涵被人毒害,瑾然被人追殺,烺軒已經死亡,是否他也是被人殺害的?他們三人都是皇家的人,都姓“宮”。
據她所知的歷史,宮廷內亂從未斷過,翻開史書就會發現,戰爭一直存在,朝代從未長存過。
那麼天朝帝國也在上演皇族內亂,或者更驚心動魄的戰亂?
“不知道,不知道。”宮烺軒似乎很煩躁,連答了兩遍,“突然有一天,那些殺手出現在王府,之後隔幾天就出現一次,只殺本王,不動旁人。”
“你調查過嗎?”蘇簡言好心地問。
“李太師會查。”宮瑾然滿不在乎。
“那就是說,你沒調查過。”
“不用你管。”
白衣勝雪3
“那我不管了。”蘇簡言的語調聽起來沒心沒肺的感覺。
“啊?”宮瑾然愣了一下,突然朝她大吼:“你就這樣不管我的死活了嗎?”
“是你叫我不要管的,你還要我怎麼樣?”蘇簡言捂住耳朵,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