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們會被發現的!”宮瑾然內心的恐懼和緊張在一聲聲吼聲中釋放了出來。
“是你大聲說話,我才跟著你大聲說話的。”蘇簡言用更大的聲音吼。
“現在到底是誰的聲音大啊!”宮瑾然不甘示弱。
兩人爭執間,車頂上突然“咔嗒”一聲。
一名黑衣蒙面的殺手輕飄飄地立在了上面,手中是一把彎月形的短刀,刀刃森寒,似乎是故意要引起兩人的注意,短刀砍去車廂一角,劇烈的響聲也終於引得宮瑾然和蘇簡言的心頭一寒。
“你來控韁。只有一個殺手,本王還是能對付的。”宮瑾然將馬的韁繩拋給蘇簡言,但他顯然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身形一躍而起,摺扇張開直擊黑衣殺手的咽喉。
黑衣殺手微向後仰,短刀在宮瑾然的小腹空隙劃了過去。
宮瑾然頑劣慣了,少時學的幾招功夫早已生疏,又鮮少有實戰經驗,而黑衣殺手顯然是身經百戰又身懷奪命厲招的高手。
一招之下,森寒的短刀險些要了宮瑾然的命。
幸虧蘇簡言的駕車技術為零,韁繩剛到她的手上,兩匹汗血寶馬竟比脫韁的野馬還要瘋狂,呈曲線形發足狂奔。
宮瑾然重心不穩,從車頂栽回駕坐上,反而逃過一刀。
“喂,你會不會控韁啊?”宮瑾然跌在蘇簡言的身邊,一隻手牢牢抓住蘇簡言的胳膊,身形狼狽,險些摔下馬車。
“這是我第二次控韁啦。”蘇簡言的臉上洋溢著莫名其妙的笑容,她似乎意外的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駕馭馬,“比第一次進步很多啦!”
她第一次馭馬就在昨晚。
白衣勝雪4
她第一次馭馬就在昨晚,兩次險些墜馬都是有驚無險,當然是多虧了宮烺軒的幫忙。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很討厭宮烺軒的所作所為。
“第二次……”宮瑾然的震驚止於黑衣殺手的第二刀砍殺,“你給我控好馬!”
他交代了一句再無精力跟蘇簡言算賬,躲避著黑衣殺手的一刀刀砍殺。
黑衣殺手果然如宮瑾然之前說過的那樣,只衝著瑾然王爺,對於蘇簡言全然不顧。
但蘇簡言極其隨性的駕車技術已很難令黑衣殺手控制好手裡的刀,他的每一刀幾乎都有偏差。
宮瑾然在這輛宛如在跳舞的馬車上已無攻擊的力量,他除了要躲避黑衣殺手的刀,還要控制平衡不至於摔落馬車。
突然,黑衣殺手似已不耐煩,短刀不再攻擊宮瑾然,而是轉向了蘇簡言。
“小……”
宮瑾然一驚,正要提醒蘇簡言,然而身後莫名其妙的一陣惡寒,瞬間失去力氣,全身軟弱無力,腦海似乎被什麼佔據了,再無知覺。
“什麼?”蘇簡言還在愉快地享受馭馬的樂趣,忽覺背後一冷。
那是習武者的直覺,宛如野獸般敏銳的直覺。她正欲側身閃避黑衣殺手的那一刀,卻驚覺“宮瑾然”已先她一步遏制了黑衣殺手手中的刀。
“宮瑾然”不知何時已能夠隨意地站在蘇簡言架控的馬車頂上。
他的左手牢牢地抓著黑衣殺手握刀的手腕,他彷彿力量陡增,輕輕一抓足以令黑衣殺手無法動彈。
“深藏不露嘛。”蘇簡言瞥了一眼車頂上的情況,讚歎。
“宮瑾然”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蘇簡言,他的眼底有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好像全世界都虧欠過他。
他暗運內勁,整個車廂受到壓力,轟然炸裂。
“你搞破壞啊。”蘇簡言埋怨地抱頭護之。大部分炸裂的木塊向後倒去,只有小部分木塊擊中了她的後背,幸虧也不是很痛。
白衣勝雪5
“宮瑾然”和黑衣殺手落在了馬車上,但此刻的馬車只剩兩隻車輪外加一塊平平的木板,宮瑾然的豪華馬車瞬間變成了板車,旅行的行李散了一路,金盞銀盃、華衣摺扇無不體現出瑾然王爺是個講究穿著並懂得享受的人。
蘇簡言依舊坐在曾經的駕駛座上,絲毫不在意馬車的外形,反而開心地大笑,“載重量變輕了,比之前跑得更快了。”
“宮瑾然”兩指疾點黑衣殺手的穴道,左手抽出他手中的刀,對著他冷冷一笑。
黑衣殺手目露驚駭,他們這一隊的人追殺瑾然王爺已有三個月,卻從不知道瑾然王爺還有如此凌厲驚人的身手。
那個眼神……那個殘酷的眼神為什麼那麼像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