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烺純的脖子。
聽到他的解釋,她才停止繼續探索的舉動,仰起頭看著他,恍然了悟,“原來是這樣啊,開啟藥罐的時候我就聞到了,還以為是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像蜜一樣的香甜……”
聲音又止於一瞬間。
她對上了他的眼眸,清澈見底的眸子,唯有寧靜。
他不像烺軒那樣帶著刻骨的仇恨,不像瑾然那然帶著輕佻的笑意,卻也不似憶涵那樣靜中帶柔給人親切感。
那夜星空下4
看著他的眼睛,她的心也跟著沉靜。
可是那種沉靜的心靈只存在了片刻,她的心跳頻率突然急遽,臉刷的通紅,她感覺自己此刻的臉蛋肯定比烺軒的衣服顏色還要紅豔。
——她竟然躺在一個和烺軒一模一樣的男人懷裡,她還像個色魔一樣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那是種比蜜香更令她喜愛的味道。
淡淡的苦澀味,似乎是中藥的味道,聞著竟也能令她靜心,似乎還有些動心。
蘇簡言猛地彈跳起身,什麼也沒說,慌慌張張地拉開淺灰色的車簾子跳下馬車,腳下踩到了沁涼的溪水,她又沒有自制力地想起一開始握著他手時的沁涼感覺。
溪水在她的踩踏下濺起清澈的水花,小魚兒、小蝦米驚慌地逃竄。
突然腳下打滑,她一屁股栽進了清涼的溪流中,浸溼了半身。
日光斜照,將她狼狽的身影映在溪底光滑的石塊上,溪水只沒到她的腿肚,涓涓細水,流淌而過。
她掬起一縷水,拍打著滾燙的面頰,直到恢復正常的神志。
身後有人涉水而來,溪底的石塊上又映出了撐著油紙傘的古雅男子,他的倒映看起來高貴而典雅。
“會著涼的。”烺純看著跌坐在溪間的女孩,想將她攙扶起來,忽又想起了什麼,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只是靜立在她的身後,靜靜凝視著她。
蘇簡言既不說話,也不動。內心糾結得像根解不開的麻花,替自己剛才莽撞的舉動感到難為情,可又覺得心裡甜甜的,滿滿的,令她想到了“幸福”這個詞。
一直認為以前的生活過的很幸福,可是跟剛才那一點微妙的感情比較,她忽然覺得以前都白活了。
“抱歉,情急之下抱了你……”烺純忽地沉默了。他讀聖人書,知聖人禮,但是要他說出“負責”的話,未免過於草率。
他終是無法秉承聖人的教誨。
“啊?”蘇簡言愣了愣。
那夜星空下5
“多有得罪,見諒。”烺純低頭望著溪底石塊上倒映出的女孩的驚訝表情。
“那個……沒事,沒關係。”蘇簡言一時間理解不了封建文明下男女應該恪守的禮節,她也沒想過對方為什麼要道歉,反正她就原諒吧。
“起來吧,山間溪水陰涼,容易受寒。”烺純環顧四周,“馬車上有乾淨的衣物,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先換上。”
他又低頭看向蘇簡言。
蘇簡言只著了中衣,之前她跟宮瑾然在賭場輸光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外衣。此刻,她就像遭人洗劫了一樣。
“進去換掉溼衣,我就守在外面。”他將原先的詢問式改成了肯定式,語調雖然平和,但卻帶著一絲不容分說的意味。
他走進附近的林蔭裡,放下手中的油紙傘,背倚著樹杆,坐在一塊圓石上,目光眺望遠方蔚藍天空上游弋著的白雲,看它們逐漸被夕陽染成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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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閃一閃的星斗綴滿遼闊無垠的深藍色天空,帶著悠遠而神秘的色彩,譜寫著茫茫宇宙間變幻莫測的命運。
極遠的星空下,燃燒著的乾柴堆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鐵鍋懸在木棍搭起的簡易三角架上,米粥在火的加熱下咕咕嘟嘟的沸騰起來,清香四溢。惹得在旁邊觀火的蘇簡言饞蟲橫流,肚子咕咕地叫嚷。
她蹲在火堆前,不停地往火堆裡添柴加火,想讓火焰越燒越旺盛,好像這樣就能加快粥熟的時間,提前開飯。眼睛目不斜視,直勾勾地盯著鐵鍋裡沸騰的米粥。
“粥還沒煮爛,先吃這個。”
一隻紅彤彤的新鮮果子遞到她的眼前。
“啊——終於有吃的了。”她高興地歡呼起來。也不管那是什麼水果,是否洗淨,接過果子便往嘴裡送,
她吃著果子,還不忘盯著米粥,拎起身側的幹木塊扔進火堆。
“你做事都這麼專注嗎?”烺純忽地笑了,坐在她的身邊,用湯勺攪了攪米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