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扮男裝的女子當成合作伙伴以後,沈誠的心也放平了許多,這些心思其實都是擺在檯面上的,算不得什麼陰謀詭計,他的勢夠強,眼前這兩個女人顯然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若非喜歡付出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最大的利益,他甚至不需要茶夫人的幫助就可以收拾了馬家人。
“六層!東西早就賣了,我給你銀子。你的船隊出海,我可以提供一批人護著,不過我要三層利潤,我會派人出海去瞧瞧,我知道你如今帶著東西過來了,上次那批貨,我送到倭國去,還是賣得不錯的,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我瞧你也不是隻想做一攬子買賣的人,你瞧著這樣如何?”沈誠大咧咧的道。
三層,加上茶夫人的一層就是四層了,這是相當讓程水若吐血的事情,白白的讓出接近一半的利潤,不過,她說服了沈誠去開闢海上的道路,那邊的海貿開通了以後,沈誠做的是獨家的買賣,更是財源廣進,怎麼說來都是她吃虧的事兒,程水若並不打算付出那麼高的代價。
“一層!”程水若伸出一根手指頭,“我斷然沒有白白的送出三分之一的利潤的道理,何況,沈大老闆給我的銀子是死物,我給沈大老闆的可是一條生財之道,即便是日後那邊的道路打通了,我也只會給這個價錢,沈大老闆該明白,我這部分貨不過是小頭,真正的大頭在哪裡明眼人都該看的出來才是。”
沈誠道,“程姑娘給的不過是幅模糊的地圖,地方一直襬在那裡,其實真正要付出代價,要去冒風險的還是我的人!一個來回少說也要三五個月的,這事兒還做不的準呢!”
程水若笑道,“地方擺在那裡這麼多年都沒人知曉,茫茫大海,我不指出是什麼方向沈老闆莫非有神來之筆,隨手一指就能生出來不成?再說了,沈老闆即便有錢有勢,卻也不能保證在海上生活那麼久,下面的人不會出些什麼事兒吧?比如說,生病啊什麼的。船的速度也是個問題,還有許許多多細節上的事兒,我便不提了,沈大老闆常年在海上討生活,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哈哈……”沈誠大聲的笑了出來,神情異常的愉悅,雖然程水若講價錢砍的那麼低,卻是無法阻止他的高興,畢竟跟聰明人做買賣就是這樣讓人開心的,“我漫天要價,你落地還錢,不過,你這價錢也給的太離譜了點兒,程姑娘,兩層半,不能再少了!下面的人要吃飯呢!”
程水若擺擺手,“我掙兩個脂粉錢也不容易,沈大老闆,您哪兒是在乎這麼點兒小錢的人,讓利小女子幾分又怎麼樣?畢竟是第一次合作,日後一起發財的機會多得是,何必斤斤計較?小女子還有不少的想法,興許您有興趣不是?您拔一根汗毛也比小女子的腰粗,我瞧著,就一層半吧,再多小女子也拿不出來了啊,小女子養活的人雖然不多,可然要吃飯,馬要嚼草,京城的物價可比這兒貴多了。”
沈誠聞言望著程水若,蒲扇大掌摸著下巴上的絡腮鬍,重複道,“兩層半!還要派人給你護衛,兄弟們的血汗錢啊!”
程水若卻是抵死不肯,“海面上的事兒不就是您家的事兒?您一句話就算,那些人不過是跟著咱們當在海上走一趟,累是累了點兒,卻也不會流了汗又流血的,真要那麼危 3ǔωω。cōm險,沈大老闆也不能只要這點兒銀子。一層半,再也不能多了!”
……
兩個人便是這麼墨跡著,跟菜市場的老太太一文兩文的討價還價,雖然兩方都是神情堅決的不肯讓步,不斷的重複著自己的價錢,卻也沒一方覺得對方的要求不合理到足以讓對方拂袖而去,兩方都是極有耐心的磨蹭美,誰也不樂意再多作讓步,卻又給予對方有讓步空間的意思。
茶夫人在一邊瞧著,倒是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了,不過程水若的手不時安撫的拍拍她的手,想到程水若答應她一層利潤的時候爽快的模樣,她也安心了幾分,不過她跟沈誠說話這會兒是針尖對麥芒,倒是沒有開口來幫倒忙,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聽兩人相互吹捧。
兩個人討價還價了半天,終於以沈誠受不了程水若的墨跡勁兒讓步,大笑一聲道,“成交!”
程水若眉眼一挑,笑道,“成交!”
結果是一人各讓一半,雖然早知道結果是如此,茶夫人也不得不佩服兩個人的墨跡勁兒,談判比的就是真功夫,耐心不夠的人,往往會佔據下風,只是這兩位非要較一個高下,所以才會談的比別人要長久一些。
程水若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她可以感覺到沈誠未曾盡全力,不過是要探探她的底罷了,就像她說的那樣,沈誠其實並不在乎那麼點兒銀子,集全豫州城之財力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