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誠皺眉問道,“程姑娘這張圖是從哪兒來的?”
程水若偏頭笑著,沈誠也知道這話問的有些失禮了,呵呵笑了兩聲,指著圖上的幾個地方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瞧著這土地怕是不比咱們國的地方小。”
程水若道,“大的多了去,不過依照咱們如今的航海技術想過去怕是困難的緊,需的先改進一些東西,否則咱們的船根本開不過去。”
頓了頓,瞥了沈誠一眼,眼前這男子的心還蠻大的嘛,竟然對那塊地方那麼有興趣,這可是整個美洲大陸啊!又接著笑道,
“咱們如今的目光暫且還不用放那麼遠,光周圍的這一片兒的地方就多了去,別瞧著這海上星星點點的,隨便挑一個地方,就能住下好幾萬人,稍微大些的地方,百十萬人根本就不在話下。”
這言外之意便是沈誠當海盜當的久了,必然有不少仇家的,要謀求後路的話,多的是地方,反正他如今還年輕,真要找個地方佔山為王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些地方都不是國朝,程水若也樂得看他去禍禍別的國家,這話倒是讓沈誠又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越發的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這會兒再也沒有初見面是瞧見漂亮小姑娘的心思了,神色凝重起來。
他的本意是跟馬家的恩怨要做個了斷,才拒絕不了茶夫人的請求,如今瞧著茶夫人帶來的這個女人才是個真正的寶,讓他收穫良多,不說其他的,便是這張海圖,就足以讓他獲益匪淺了,海上討生活的人,真正缺的都是後路,在大陸上,其實是哪兒都不太安全的,特別像他這種血腥起家的人,在大陸上會想做海貿的人都是有些家底有些身份背景的,他如今正如日中天,誰也保不準以後落魄了 會是什麼模樣,狡兔三窟少不了,有了家室孩子以後總是要多想想未來。
於是,他抬起頭望著程水若道,“六層!”
程水若聞言笑道,“沈大老闆先不要著急嘛!”
沈誠皺了皺眉,眼前這女人難道還不知足?東西過了手,道上就沒有不留的道理,否則說出去也只是讓人笑話,特別是這刀口舔血的生意,就是要讓人怕了,才能活的長久,少些損失。
程水若笑著道,“沈大老闆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說,這些東西我只是知道大概是這樣,真正的地圖還要沈大老闆派人去親眼瞧瞧才行,至於沈大老闆的誠意,小女子是感受到了,小女子也得實言不是?”
頓了頓,又道,“其實不止如此,我以後每年的貨物還會增加,上次沈大老闆對我手上的東西也有個瞭解了,既然要沈大老闆幫忙也不能讓沈大老闆手下的兄弟喝西北風不是?您瞧瞧,能不能讓沈大老闆手下的人探好路以後,幫忙引引路?畢竟麼,刀口舔血的生活總是比不上穩定的營生來的好。整日的提著腦袋玩和安安生生的做生意賺的錢差不多,誰也不樂意將自己的命當兒戲不是?”
沈誠入迷了一般的望著那張畫的亂七八糟的圖紙,低喃道,“若真是有這麼大一塊地方在,咱們還愁什麼吃喝?”
程水若完全難以想象沈誠心頭到底是什麼想法,男兒志在四方,程水若雖然喜歡自強卻也沒有徵服天下的慾望,至少那塊美洲大陸對於她來說還真個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不過,她不介意在必要時候幫上沈誠一把,現在麼,為了體現自己的重要性,她還是暫且不會說的,只是談笑不語。
兩個人的相談甚歡讓茶夫人在一邊有些無所適從,一個勁兒的拉程水若的衣袖,示意她別把自己的老底全都給抖落出來了,程水若回過頭給以安撫的笑容,低聲道,“放心吧,姐姐。”
她即便再有本事,也不會不給自己留後路的,廣州城對於她來說還是太過陌生,多一個茶夫人她不過少些利潤,對於茶夫人的算計,她並非不放在心上,不過這世道就是人吃人,太過黑白分明瞭不好,眼睛裡總是要能揉得下一些沙子的,何況茶夫人並沒有害了她,如今她在表明了自己的部分實力以後,茶夫人還是向著她,既然如今合作對她有利,她何樂而不為之?再說了,這邊沈誠指不定還憋著勁兒要收拾她呢,她沒必要給自己結仇家,在一邊輕鬆看戲就好。
對於程水若和茶夫人的小動作,沈誠盡數收入眼底,不由得衝著程水若笑了笑,對於程水若的心理他倒是清楚得很,畢竟,他能一步步的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何嘗沒有經歷過程水若經歷過的事兒?
若是程水若不拉著茶夫人,沈誠也指不定自己到後來會不會把這送到嘴邊的蛋糕給吃掉,不過,依照程水若的聰明,沈誠也不得不懷疑自己會不會有那個機會。
不過,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