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爺子自然知道陸虎的想法,笑了笑道,“咱們不過是負責扯扯馬家的後腿罷了,大家的心態其實都差不多,要直面馬家還是有困難的,如今咱們的情況沈誠心裡明白的很,被捆上他那條船便是為了咱們不樂意為馬家辦這事兒,他也不是傻子,咱們在必要的時候出力可以,卻是絕對不會當那出頭鳥的。咱們不成為障礙,沈誠與馬家鬥法下來勢必實力大減,到時候咱們再瞧真切了沈誠和胡家誰值得依賴,再結同盟也未嘗不可。”
唐老爺子分析的簡單,陸虎也聽的明白,細枝末節上的東西他不清楚,也許還會有其他的變故,不過,總體的形勢卻是不會有多大變故了,其他的人會不會有二心不清楚,至少,只要他還有唐老爺子,以及那兩隻小狐狸能夠聯手,還是一股不容小窺的勢力的。
兩人又就著一些細節問題上討論了許久,當抬起頭來的時候,外面的火光已經小了許多,唐老爺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般,笑著道,“你可知道這火燒的是哪裡?”
陸虎的思緒依舊沉浸在方才的對話之中,一時沒反應過來,“燒的是哪裡?”
唐老爺子笑的幸災樂禍,“那是那位程姑娘的居所,就在你院子後面那條衚衕裡,馬家這次是捅到馬蜂窩了。”
硝煙未曾散去,滿城的灰燼並未因為海風是肆虐而被吹散,卻是將這黑沉沉的被燒焦毀了的煙霧吹來籠罩著整個廣州城。
那一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待到終於被一場大雨澆滅了以後,整個廣州城剩下的不過半壁焦土。
本該是豔陽天,可是從天空還是人臉都無法找到晴朗的氣氛,煙塵依舊在空中徘徊不去,遮掩了太陽的光芒,而那城中人的臉上也因為一場大火而顯得憂鬱不堪,無家可歸的人更是佈滿了整個廣州城。
不止是窮困潦倒的人家或者普通的中產人家如此,大戶人家也一個個的愁眉苦臉的,窮人有窮人的痛苦,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煩惱。
便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一隊千餘人的人馬行至了廣州城外,沒有瞧見城裡的殘垣斷壁,為了不擾民,便在城外十里安營紮寨。
而風塵僕僕的楚懷沙,便迫不及待的領著那支隊伍的將領打馬進得城來。
他回來得遲了,只因為去的時候要找的人並不在家中,他不得不懷著急切的心情焦急的等待了一天,事情倒是進行的極為順利,可惜的是,行軍的速度顯然和他騎馬的速度不太一樣,再加上一場大雨,道路泥濘難行,如此這般的一耽擱,便是四天功夫,足足比程水若要求的時間多了兩天!
他歸心似箭,也無法縮地成寸,所以,當他看見一片殘垣斷壁,再聯想到這一片房子的走勢的時候,顧不得飛奔的馬匹,翻身下來便抓住一個路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難以想象溫文爾雅的楚懷沙會有這凶神惡煞的表情對一個無關的路人,那路人瞧見他身邊那位將領的衣服,不由得嚇得結結巴巴起來,“什麼什麼事?”他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楚懷沙叫道,“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燒起來的?怎麼會燒起來?”
那路人道,“就是燒起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前幾天的事了,昨天火才剛熄,還燒死了不少人……”
楚懷沙心頭一驚,翻身跳上馬背,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只能用力的揮動馬鞭,將那馬催到無法更快。
小巷子裡的房子已然全部垮塌,這場大火燒的最徹底的地方怕就是這裡了,馬匹到了這裡已經是寸步難行,楚懷沙不得不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有人死了,卻是不知道程水若怎樣了?
人說紅顏白骨,他卻是無法想象那美麗如畫的女子此刻便成了一具焦屍。
空空蕩蕩的房子只剩下幾根岌岌可危的柱子矗立,房梁早就掉到地上,被燒的一碰就隨風而去。
楚懷沙小心翼翼的行走在灰燼之中,不是他怕摔倒,而是怕踩到了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太大,將什麼給吹走了。
彎下身子,仔細的去翻開灰燼之下,他想要找些什麼,卻是不知道自己想找些什麼。
離去時雖然危 3ǔωω。cōm險重重,她胸有成竹,怎麼會歸來時候卻是不見佳人芳蹤?
“是我回來晚了……”
楚懷沙咬緊牙關,眼中充血,不遠處還有人在廢墟中翻找著,想是要找回些什麼值錢的物件,楚懷沙同行的那位將領走過去問道,
“這房子裡的人逃出來了麼?”
那撿東西的婆娘聞言抬起頭,興許是悲傷過度,神色木然的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