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走在最前,他們倆是負責這次防洪工程的改造任務,現在具已完成,當記首功。
日冕帝的龍位空著,豐盛的酒菜已經擺放好,常寧注意到,慣於獨坐的陛下身旁,破天荒的擺了一張梨花椅,鋪著涼蓆和軟墊子,造型也都是女子慣然使用的風格。
在這種與臣同樂的場合,日冕帝近身處從未有女人伴著,今日的不同很快就引起了敏感的臣子的注意。
會不會是溫貴妃呢?常寧心中揣測,方才瞧見娘娘的暖轎急匆匆的進了勤政殿,她應該就是為了赴酒宴而來吧。
右丞相安真收了慣有的和煦笑容,陰沉的眼耷拉著,全部注意力似是集中在正對面的那盤珍珠丸子上。
不一會,有宮樂嫋嫋而起,幾名勤政殿伺候的小太監左右拉開薄紗,日冕帝握著一個嬌滴滴的美貌女子並排而出,之前不知談論了什麼有趣的話題,二人面上皆還殘留著愉悅的淺笑。
☆、眾人仰望的高度
溫若若只知道自己要當回花瓶,陪顏贏赴一場無趣的宴席,卻未料到他居然請了這麼多人,偌大勤政殿內,小桌擺滿,黑壓壓的人頭齊刷刷的眼神,落在若若身上,她立馬緊繃了面板,渾身不自在起來。
顏贏握緊她的手,輕捏幾下,示意她無須緊張。
若若知道今天是上了‘賊船’,現在想落跑也已經遲了,算了,不就是被人看麼,有什麼的,她又不是足不出戶的古代女子,人多些就要怕人的躲回暗處。心中雖然還是慌,眼神卻在自己的開解下平靜下來,學顏贏的樣子,把目光放空,若無其事的掃視全場,瞬而抬眸與顏贏對視,露出淺淺的笑容,八顆貝齒,熠熠生輝。
在場的大臣們,無論上下,之前對溫若若的感官如何,心中立時掀起波瀾。
這位溫貴妃真是好氣度,模樣長的端莊嫻靜不說,那氣質,出水芙蓉,清新飄逸,風采飄飄,華光萬丈。傲然垂立於帝王身側,不悲不喜不驕不躁,暖暖的笑意雖掛在臉上,淡漠的眼神偏又將她與群臣拉開甚遠,她站在一個眾人仰望的高度,不似庸脂俗粉。
早有宮娥搬開龍椅,請皇上落座。
顏贏先是扶著若若坐穩在身側,又親自為她收了收椅子,確定她坐的舒適後,才把注意力轉移到眾臣身上。
“各位愛卿等急了吧,是朕來得遲了。”這本就是慶功宴,顏贏並不打算一直施加威壓,他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讓場面輕鬆下來,皇帝自謙,眾臣哪敢欣然接受,於是嗡嗡之聲頓起,大多在說,“皇上嚴重了,咱們也是剛剛到,並未等候。”
“這位是朕的貴妃娘娘。”顏贏大模大樣的把手覆蓋在若若擺在桌面的柔荑,鄭重其事的介紹,“愛妃最近辛苦,統管內務府,今天之宴,你也是國家的大功臣,當得嘉獎。”
☆、有人偷看
譁然之後,是肅靜。
都聽說後宮裡出了這麼一位來歷不明的貴妃娘娘,不顯山不露水的從側妃變為貴妃,用三年的時間走完其他女人一生的路。現在,皇上還把自己的‘錢庫’交給了她,並帶著溫貴妃大大方方的出席這種宴請外臣的場合,公開露面,其中所代表的涵義不得不令眾臣揣摩啊。
溫若若低垂,始終保持禮貌的淺笑,並未因皇帝的特別介紹而欣喜莫名。
好個沉得住氣的女人,在這種時刻也能守住本心,不迷失在巨大的漩渦之中清醒的應對,怪不得深受日冕帝的寵愛。
右丞相安真陰沉的面色在皇帝出現的那一霎那立即更換為平日裡燦爛和煦的笑容,沒急著插嘴,就當個最忠實的聽眾記住皇上說出的每一句話。
若若在上邊看的有趣,心裡幻想,這老頭要擱在千年之後,可是會議室裡最得BOSS寵愛的人物,就是那種管他上邊說的是正事還是廢話,都帶個小本子拿紙筆疾書不停的那號人,至於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外人可就不知道了。
常寧的眼神愈發炙熱,不敢直來直往的看貴妃娘娘,只好藉著皇上舉杯時,用袍袖掩住酒杯,灌下溫酒藉機瞟上一眼。這就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嗎?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美而不妖,豔而不魅,靜如處子,默然而坐,卻壓不住風華絕代,尤其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眸,彎曲的長睫毛自然的翹著,更是給人憨厚無害的感覺。
稍微出乎意料的,是溫貴妃的年紀,十三四歲左右,眉眼間還掛著青澀。
若若夾了一小口顏贏放在她盤中的鹿肉,忽然一道異樣的視線烙印在她神上,火辣辣的與別道探尋的目光不同。
循著來源,若若詫異的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