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冕帝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幾乎要與黑暗溶為一體,他的身邊提前進入嚴寒冬季,靠近三丈內,連血液都要凝固掉。
福音的眼眶腫脹,嗓子都已經哭啞了。
忽的,腦中靈光一閃,紫霞宮所有的角落都找了很多次,可有個地方,至始至終都沒進去過。
那裡常年幽閉,鑰匙由側妃娘娘親自掌管,就連福音要進去取東西,也得到主子那裡說明情況,才得以比允許進入。
至於在外房伺候的宮娥,就連那個地方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只知在紫霞宮中,那間位於書房側的暗室是絕對的禁地,稍有接近,福音就劈頭蓋臉的罵過來。
娘娘,會是在那裡嗎?
顧不得害怕,她踉蹌的來到顏贏身旁雙膝跪倒,“陛下,奴婢想到了個地方,可能。。。可能。。。”
“說!”顏贏眼一瞪,愣是讓福音立刻忘記慌亂,流離應答。
“娘娘放私房錢的密室,奴才們沒有鑰匙,所以至始至終沒有檢查過。”
話音才落,顏贏身形已動,快速的不可思議。
該死的,怎麼會忘記了那裡,若若就是個小財迷,每次得了好東西,總是賊兮兮的藏好,那間密室還是在顏贏的授意下特別打造的,專門為了滿足若若的這點小愛好。
鑰匙只有若若才有,那麼她在那裡的可能性非常大,不然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在紫霞宮裡消失掉呢。
☆、死一般的寂靜
密室門前,死一般的寂靜。
遣散跟隨的宮人,命他們守候在門外,顏贏獨自進了書房。
閉上眼,感覺不到若若熟悉的氣息,可仍不願放棄這份希望。
“若若,你在裡邊嗎?”他敲敲門,嗓音暗含內勁,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透牆而入。
回答他的除了無言,還有沉默。
於是對著門鎖處飛起一腳,踹的門框都晃了晃,鎖壞門開,一縷淡淡的血腥氣飄散,顏贏這回是真的急了,她受傷了嗎?傷在哪裡?人怎麼樣了?
幾口大箱子安靜的擺放在角落裡,顏贏腳步輕輕走過去,雙眸緊凝著,五指攥緊,冷汗一滴滴滲出來,濡溼了掌心。
狹小的空間之內一目瞭然,那麼可以輕鬆的裝下若若的紅木箱就成了最後的懷疑物件,顏贏是知道這東西的厚度的,若是她真的在裡邊,也許早已經窒息。
沒有呼吸聲,哪怕是極淡,都不存在,這點顏贏絕對不會弄錯。
心中飄過不好的預感,念頭一閃入他的腦海,就立即生根發芽並不斷茁壯。他不想用生死來猜測,可從未慌亂的心這次是真的急了。
每一步,都走得分外沉重,腳下千鈞,武功再高也失去力氣。若若不在這裡,她一定不在這裡,顏贏寧可找不到她,寧可再費盡心思的重新修整組織人馬重新開始找,也決不願在那幾口箱子裡看見若若已經失去生機的軀體。
她是他心尖上的肉,三年之間,不知不覺已經生下根,從未想過有一天要撕扯的分裂,更不知道,原來若若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對他所造成的衝擊會如此之巨。
與瑤瑤的離去完全不同,對於若若,他完全是另一番心意在對待。
該死的,原來他也是個傻瓜,非得需要這種方式,才肯面對本心的想法。什麼妹妹,什麼親情,都是假的,全部都是自己騙自己的藉口。
他不能失去若若,絕對不能,否則這長長的一生該怎樣去度過。
☆、帶血的寶石
咚!
一聲脆響。
什麼東西被顏贏踢到,飛起撞擊在紅木箱上,一道醉人的藍在空中劃過彎曲弧線,燭光下那抹轉瞬即逝的璀璨引起了日冕帝的注意力。
他彎腰拾起,皺眉的聞見血腥氣,已經乾涸的斑駁還掛在寶石上,卻無法擋住它自身的華麗。
這顆寶石來自遙遠的北方,那裡大漠蒼狼,戈壁無垠,每年為了祈求和平都會命人送來珍貴的寶石,而這一顆就是其中最純潔美麗的,顏贏瞧見立即命人打造成戒指,他想若是戴在若若手上,不知會美麗何種極致。
他甚至故意縮小了戒圈,讓若若戴在手上既不會特別緊,又無法那麼輕易的脫下,食指青蔥,寶石璀璨,相得益彰,彷彿那是一種承諾,此生不離不棄,永不分離。
攥在手心,華麗的寶石几乎割破他的手掌,戒指在這裡,那麼它的主人呢又身在何方?
她會是在何種情況下,脫下這帶血的寶石,丟棄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