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知道,那麼我就讓一切在生死中得到證明。
蕭君顏一點腳下柳枝,手一挽白練呼嘯著就向莫言飛去。
白練鋪開如雲層,兩人腳踏白練,瞬間就過招幾個來回。
莫言耳聽八方,眸中狡黠閃過,飛離中挽起白練施展輕功往北康城外奔去。
蕭君顏微微一滯,繼而嘴角勾起一笑,緊隨其後而去。
二人飛走,人群轟然大鬧起來。
拓跋泠岄看著二人轉瞬間消失的身影,紫眸幽暗地捏緊手。
“清王莫怪,這一切都是教主的計劃,今晚有四大家族的人,教主想借軒轅帝上的手將其全部剿滅。”魅有些忐忑地恭敬解釋。
“召集所有暗部,隨時待命!”霸道說完,拓跋泠岄飛身前往城外護城軍軍營。
如果她出事,他要所有人陪葬!
身如飛劍馳,內心卻是一片嘆息,她是倔強的人,就像是天生的帝王,固執且高傲,要絕對的自由,一言九鼎,下了決定便不喜人干涉懷疑,生殺予奪,不管不顧。
然而阿言你可否想過,即使如今的你武功蓋世,智謀無雙,我也會擔心,你這樣無形地拒人於千里之外——也殺我於千里之外。
歷梁城三百里外,山林黑黝,冷風如刀,詭異綠光點點閃爍。
這是歷梁的天然屏障——通天嶺,主峰高八千米,山體如雪白翠帶連綿千里,陡峭嶙峋,一山之中有四時之景,山頂終年積雪冷如寒冬,山底綠林薈萃,不乏珍奇古木兇猛野獸,年代久遠,入者九死一生。
莫言看了眼面前延綿高聳的大山,眼角寒光一閃,瞬間鑽入其中。
森冷月色下,崇山峻嶺中,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緊追不捨。
參天古樹盤根錯節,荊棘扭曲糾纏,空氣中是陰溼腐爛的味道,漆黑中有野獸低沉吼叫接連入耳。
星辰在樹影之上俯瞰命運。
蕭君顏踏過層層堆積的腐枝枯葉走近那個掩在黑暗中的身影。
負手身後,一手把玩著另一手上纏著的紅繩,笑道:“剛見面言兒就想要算計我。”
不是猜測,是肯定。
莫言心裡一愣,他,知道了?不過轉念一想以他的武功和謀略,那點伎倆確實微不足道。
“還在恨我?”他緊緊看著她。
莫言背對著他,雪色披風在林風吹拂下起起伏伏。
“何出此言?”
蕭君顏摸著紅繩的手一抖,暗覺她的話似乎有點不對。以她的性格斷不會如此輕易原諒過往種種,思慮如他,早就做好了長久抗戰的準備,而現在,她卻說……不恨他?
“萬物難為有,無常似尾花。空蟬臨此世,幻滅若朝霞。愛恨不過朝露曇花,蒸發凋零,無關風月,了去無痕。”
叢林深處,她目光瞭遠,點點月光灑在衣角,像夜露曇花般清麗綻開,那一刻,蕭君顏突然覺得自己再也無法摸透她的心思。
她令他感到一次又一次的思維脫韁,忐忑不安。
無論他怎麼謀劃怎麼策略,她總是那個“漏網之魚”,她總是在他的計劃之外,搖搖對立。
“言兒,你還是那麼喜 歡'炫。書。網'逃避,不願面對自己的心……你就那麼怕……怕自己愛上我?”
轉身氣定神閒地看著眼前的男人,“蕭君顏,你喜 歡'炫。書。網'做戲子演戲,那也得看我有無閒情看你表演。”
怒氣騰地一下燃到頭頂,不堪往事,汙穢過去又開始凌遲他。
他猛地一閉眼然後仰天長嘯。
莫言有些無措地看著眼前有些癲狂的男人。
“戲子?哈哈哈,可惜你莫言愛上的就是這麼個戲子!怎麼,後悔當初委身於我了?嫌髒了?唾棄了?噁心了?如果我告訴你我還不止那樣,我還不止你知道的那麼噁心,你是不是會後悔得想要把自己殺掉?”
樹葉被他震得飄落,冷風悲鳴,哀慼而悚然的獸吼從叢林深處傳來。
他怒目圓睜,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眼角似乎都要泣血。
莫言微垂睫毛,他的過去她並不知道,如今,也不再有必要知道,“你何苦作出這般姿態,你該知道,遊戲早在兩年前結束了。”關於情愛的遊戲早在兩年前就結束了,如今的,是生死大戲。
不愧是帝王,他很快平靜下來,收回一切奔離的情緒,指尖劃過自己唇角,邪魅一笑,“言兒,你怎麼還是那麼傻?我蕭君顏就是那麼好惹的?想來去自如?做夢,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