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是你先惹我!”心裡忍不住再將這個男人罵上千百遍。
“我先惹你?”他皺眉作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分明是你在永樂大牢中先勾引的我!”
“蕭君顏你不要臉,找死!”莫言氣得火冒三丈,直接一掌開天闢地劈過去。
瞬間,安眠的飛鳥撲簌著嘎嘎騰起,殺氣瞬間彌蓋整片叢林,野獸奔離,萬物驚擾。
以葉為刀,以氣為劍。
她在宣洩她的怒火。
他在承受她的憤恨。
交手間偷摸了一下她的指尖,他轉頭偷笑,內心暗襯:要小心回招,招式不能犀利不能傷著她,也不能示弱那樣她會看不起,一定要巧妙帥氣,這樣才能襯出他的英姿颯爽風度翩翩。
莫言大怒,這男人在生死關頭都那麼不專心,簡直找死!
不能使出幽冥神功,只能將各家各派的雜門功夫一一搬上來用。
月兔西移,金烏東昇。
此刻兩人身邊全是光禿禿的一片,古木皆倒,一夜過去竟然難分伯仲。
莫言咬牙與他冷冷對峙,腳下一點向通天峰八千米主峰飛去。
一路飛去,一路比拼,帶起風情無限。
四時之景他們歷數踏過——大片落葉林,針葉林,草原草甸,冰澤地衣,亙古積雪……
約摸六千米山腰處,低沉的天終於飄起洋洋灑灑的大雪。
天地剎那蒼茫。
莫言獨立山石之上,一身白衣與天地同歸。
她長身玉立,仰望無盡蒼穹,“蕭君顏,老天憐憫你,下起大雪讓你死在悲壯的雪山之上!”
蕭君顏瀟灑立於一旁,輕笑,“我記得你曾說過要去看千山的暮雪!”
“閉嘴!”她手一揮,凜冽殺氣裹著雪花撲向他。
千山之上,落雪之下,龍鳳繼續相鬥。
“蕭君顏,拿出你的真本事!”她大吼。
“那你為何不使出真功夫?”他飛身避開她的招式,含笑調侃。
莫言屏氣,一招接一招連環使出。
雪紛飛地下,亂如飛花三月天,傾盡蒼穹一夕間。
兩個人來來回回不知道過了多少招,只看著天色從明麗變為昏暗。
大雪,卻依舊還在下。
“冷嗎?冷了我們就下山!”他從巨石上跳下,一腳踩下去卻不想積雪太深竟然直接蓋住了整個人。
“冷嗎?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從皚皚白雪中冒出頭來,面具掉落,露出屬於不恨的那張臉。
生生刺痛了她。
看著她陡然突變的臉色,他又訕訕地將面具戴好,然後從雪中飛出。
微微咳嗽了聲,他正色說:“今夜,不會太平!”
莫言恨了他一眼,暗道:所以才要拿你做令箭做炮灰。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不過今夜,怕是要你失望了!”他望著天,負手而立,語氣頹然卻依舊霸氣不減。
“你什麼意思?”莫言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天色昏沉,大雪之下,夜幕已然撲灑。
他看向她,依舊是笑:“沒什麼意思,一天一夜我們都沒分出勝負,今日便到此結束,等有一日你決定以你真實實力面對我時,我們再決一死戰!”
他飛身而起,急速向山下掠去。
她當然不會放過他,還指著讓他來對付四大家族的人,想臨陣脫逃?沒那麼容易!
“別再跟著我!”風中傳來他冷冷聲音。
“有本事你就打贏我!”她不屑地說。
蕭君顏心中暗急,只罵自己向來 自'炫*書*網'負,認為無需逃命,所以對於輕功毫不在意,如今,被她緊追得只能說一個字:悔!
“想走?幫我做完了事再說!”她白綾一甩冷然地擋住他。
“做事?和你做我就答應,其他的——免談!”他皺眉,運氣壓住身體的異常反應。
不要臉的男人,莫言踩在山腳樹叢的樹枝上,咬牙切齒。
“蕭君顏,談一筆交易如何?”
他穩住身形,急急問道:“什麼?”
莫言遲疑片刻,終於下定決心抬頭道:“替我殺了今晚即將來襲之人,再助泠岄登上王位,從此以後我們的恩怨煙消雲散,陌路之人,我再也不會追殺於你!”
也許是殺不了,也許……如你所說,下不了那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