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毒,就現配。明啟山上多毒物,以我二人之能,想要配出大面積殺傷的藥粉應是不難。”寧晨昕倒是神情輕鬆。
“這倒是好辦法。”沐心冉自嘲一笑,空有寶山而無視,她什麼那麼浪費了?
三人沿著山道往下走,走到半山腰,草木逐漸增多。在山頂的時候還沒感覺,到了這裡才發現天已經暗下來了,特別是茂密的樹林遮住了夕陽餘輝,三人只能小心地摸索著山路。
寧晨昕和白藥內力深厚,似乎能夠夜視,昏暗的環境下兩雙眼睛顯得尤為明亮,沐心冉見之再次下定要學內力的決心。
寧晨昕和白藥都是深山裡長大的,對藥草的生長環境十分熟悉。很快,三人就採了配藥所需的的草藥。這裡不是製藥房,工具只能將就著。半個時辰後,寧晨昕和沐心冉各自做好了毒,雖然有些粗糙,但對付那些人應該綽綽有餘。
毒藥被白藥用內力碾成了粉末,用布包著。三人每人一包,朝山下走去。
離山腳只餘數十丈,三人突然停了下來。
“哼!他們倒是悠閒。”那些堵截的人沒有躲在草叢裡隱匿蹤跡,反而在山路口燒著火堆,幾個人圍坐在地上喝酒吃肉。
他們當然不可能只有這幾個人,其他人或許正躲在暗處戒備。但是就憑這幾個人的態度,想來也以為他們是甕中之鱉,毫無反抗之力了。
“他為人素來謹慎多疑。他的手下自然像他。現在看到的很可能是他們故意擺出來的,想讓我們放鬆警惕。”寧晨昕沒有和那人爭奪的野心,對於那人數次的趕盡殺絕,他不說也不反擊,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敵人。
那人瞭解他,他又何嘗不瞭解那個人?只是懶得也無心理會罷了。
沐心冉瞭然點頭,如星辰般璀璨的黑眸藏在微斂的眼皮下,嘴角輕勾:“他們想演戲,我們陪他們演一場又何妨?”
寧晨昕微頷首,預設了她的提議。
草地上五六個黑衣人圍坐在火堆旁,吃肉喝酒,好不自在。但如果仔細看,卻會發現他們的目光時不時地往山道上瞟一眼,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突然,幾人迅速站了起來,目光警惕地盯著山路口。
一道黑影逐漸逼近。
穆遠生抬手一揮,沒有言語,蟄伏在暗處的弓箭手卻明白他的意思,早已準備就緒的他們拉弓射箭,瞬間,無數道閃著流光的毒箭射向中間的黑影。
只見黑影身形突然迅速動起來,藉助地勢,或跳或飛,在箭雨中舞動身姿,仿若驚鴻,靈動如蛇,無數支毒箭朝他射去,卻又被反射回去。
在其他路口守著的黑衣人聽到廝殺聲也陸續跑過來,加入剿殺大軍。
穆遠生站在空地上看著那道在密集箭雨中靈活異常的身影,眉頭暗暗擰起。怎麼只有一人?另外兩人呢?
心頭猛的一跳,不好!
“你們分一些人去其他路口守住。”面前瘦小的黑影分明不是寧晨昕,對方使了調虎離山之計。該死的!
那些從其他路口跑來的人撤出圍剿,原路返回。
然而來不及了!
山道上的箭雨忽然減弱。
一個個躲在草叢中的弓箭手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
再然後,那些正往兩邊撤退的黑衣人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就連站在火堆旁的黑衣人也紛紛無力倒下。
穆遠生見狀臉色大變,這是怎麼回事?他只覺得全身無力,硬撐著站直,雙腳直髮顫,最後還是腿一軟,同樣癱倒在地。他的目光卻是震驚而不甘地瞪著那道徐徐走來的黑影。
近了,黑影走出山路口。在火光的映照下,露出了他的真容。年輕稚嫩的外表,純真的大眼噴著怒火,手裡持著一柄長劍,後背則揹著大竹簍!
穆遠生呆愣當場,這麼年輕?一個少年竟然擋下密集的箭雨,這是什麼妖孽啊!……
三人逃下山的時候,他見到了三人,除了寧晨昕以外,另外兩人一個是藥童一個是養生堂的大夫,他都認出來的。可是,為什麼這個藥童竟然有此神功?還有那個養生堂的大夫,也懂得武功?
作為寧晨昀手下一員猛將,穆遠生第一次頭蒙了,完全傻眼地看著面前逐漸放大的少年。
沐心冉和寧晨昕從兩側走了出來,直接朝猶睜著牛眼的穆遠生走去。
聽到腳步聲,穆遠生恍然驚醒,目光陰冷地瞪向寧晨昕的方向:“殿下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