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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說這樣子的話。”我急得用手捂住他的唇,低低垂泣道:“我不要你為我這樣… … 你待我這般,我待你的心難道不是這般… … 我寧願你好地… … ”
我終於忍不住,淚珠簌簌地順著臉頰滑落,一滴滴落在純白衣衫梨花**的蕊土,顆顆晶瑩得如沾惹在絲蕊上晨露,“我不忍心… … 我讓你苦等了那麼多年… … 原本我以為可用下半生來償還… … 我真的不忍心讓你空耗一生… … ”
“顏顏… … 其實我寧願耗盡一生來等你的… … 等著你… … 心中始終埋著微薄的念想… … 想著你回頭看我的那日… … 如果你不在了… … ”
我抬眸清光漣漣,凝噎道:“你非要說這樣的話來讓我揪心?”
奕析有些急促道:“那你要我說什麼?要我答應你什麼?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 我做不到在你離開之後好好地活著,做不到依你所言續娶一個溫良賢德的妻子,做不到心中有你卻若無其事地與她生活,做不到… … ”
奕析悽惻笑道:“我倒不如現在就向你坦白,何必僅僅為了讓你安心,而虛以為蛇地去哄騙你。”
我深吸口氣,平復著胸口劇烈地呼吸,心底翻滾起的柔情蜜意生生地將一顆心堵住,我低聲泣道:“也許你不應該遇見我,是我的出現誤了你吧… … 若是你的生命中沒有我… … 也許你會更好… ”
奕析笑著,這笑意如同一樹覆雪瓊苞攜著清香漫卷,一字一字堅定如鐵,他道:“你不許我犯傻,自己怎麼犯起傻來… … 就算此生重來,我還是要選擇遇見你,千鯉池旁的初見,我從未後悔,難道你後悔了嗎?”
剎那,心間像是噴薄般盛開出一朵一朵柔軟潤澤的櫻花,整個心湖都滿滿地盪漾著流櫻凝粉含嬌的顏色。
無憂無慮十五歲的年紀,芋綿柳色青,裁花細若雨,皇宮的千鯉池畔,同樣年輕的他站在那裡如同神仙少年,俯身為我撈起那條錦鯉。
帝都城皇宮,刀光劍影,我毅然捨棄他的感情,轉投向他的皇兄。我嫁為人婦,此生註定與他失之交臂,新婚之夜那漫天紛紛飄舞嫣紅潔白的花雨,臻於至境的《 之子于歸》 是他贈上的新婚賀禮,“我不曾怨過你,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虎狼環伺的北奴境,他己脫身後卻為我冒險折回,說出,“你離開北奴後,去留自便,我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強留著你。”顏卿曾得到過多少個男人的愛,但是他們所做的,都是用強勢把我留在身邊,永遠不及他,他給我的愛如此的寬厚廣博。
北奴王陵中,他陪我取回媽媽的骨灰。為救我捨身擋下致命的一劍。那時,離死僅有一步之遙。他艱難轉醒後,見我為他傷神垂淚,自己虛弱不堪,居然還能說出玩話逗我笑,“當初徐妃見吵了一目的梁元帝,還是半面妝口我如今雙目俱全,你怎麼弄成這樣來見我了。”
我決意迴避他,沈宅外,落雪垂暮時的相逢,他的衣袍上悠悠有白芒棲落,終於說道:“琅嬽從豐熙十六年到軒彰八年,我待你心意,你難道不明白?”
虛擲多少歲月,空耗多少年華,峰迴路轉之後,終能將畢生的摯愛擁入懷中,他有些激動地抱著我問道:“顏顏,真的嗎?天知道我等這句話等了多久,我怕我要瘋了,可是我又不能瘋。你決意了這輩子要當不為情動的冷心人,那我就決意了此生都孑然一身,好好地守在你身邊。”
奕槿前來漠北時,我們那晚的爭吵,我的話也許真的刺痛了他,他略帶涼意地笑出一聲,蒙染了些蒼然與錯落,“你好像只會對我如此尖刻地說話,於你而言,最初的感情也許才是最真的。那麼你現在的性格呢?這個人依然對你好,你是想要為你所用,還是為你所患?”
流櫻苑中,他將臉埋在我溫軟的脖頸間道,“你可曉得,你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儘管你現在在我身邊… … 擁有的一切美好得跟夢境一樣… … 可是我還是生怕著你下一刻就會消失,就會離開… ”
我曾經絕望地以為我命中無子,“今生此世,唯你足矣。”他痛惜地說:“我可以不要王位,不要子孫,但是讓我放棄你,我卻是做不到。”那樣從心底爆發出的聲音,一聲聲地震痛我的耳膜。
他陪我走過的竟是如此漫長,十年啊,漫長的光陰,卻又如同一場鏡花水月的夢,我們最終還是走不到盡頭,就要破滅了。
“我希望你能平安喜樂地活著,儘管那平安喜樂與我絲毫無關。”他這樣對我說著,你的心意我早已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