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鬼的老毒物出手相救?
腦海裡陡然憶起鬼醫的醉話,“他活該!活該一輩子生存在黑暗裡,這都是他母親欠我的,欠我的……”
欠?誰虧欠誰?鬼醫竟是認識慕容熠塵的,其中莫非有一段錯綜複雜的故事?
思及此,楚死去低落的心境豁然明朗起來,或許,挖出塵封的往事,能有一線轉機。
不知不覺,夜幕悄然降臨。
楚娰清神色寂寥地回到七王府,推開閨房的門,一抹頎長的黑影立在窗邊,他聽聞動靜,驀地轉身,“清兒?”
不敢置信地看向女子,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回來,回到他身邊。
“君墨?你怎麼?”怎麼那麼憔悴?楚娰清想問的話噎在心底,終難啟齒,她何嘗不知,她的一切舉動都深刻影響著男人。
“什麼也別說,回來就好。”慕容君墨啞聲道,徑直上前給女子解下披風。
兩人都靜默不語,心照不宣地坐下用晚膳。
“這幾日,在家玩的好嗎?”慕容君墨邊問,邊給她佈菜,滿滿一桌子,全是她喜愛的。
“恩。”楚娰清負疚地垂下眼瞼,花了四日功夫去找鬼醫,如今真相大白,她更加無法安定下來。
“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提出來。”慕容君墨依舊不捅破窗戶紙,變相告知她無須感到不安。
“謝謝你,君墨。”楚娰清溫溫一笑,她何嘗不知,自己的行為深深傷害了這個男人。
可他並不計較,反而處處為她著想。
“是你說的,夫妻之間說什麼謝謝?太見外了。”慕容君墨牽唇笑道,心底苦澀難當。
他如同往常一般,督促她吃飯,兩人盥洗後,雙雙很早躺到床上。
“君墨?”楚娰清側身,看向他俊美無儔的臉。
“又睡不著嗎?”慕容君墨睜開黑眸,大手愛憐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青絲。
楚娰清努努嘴,揚眉道,“君墨……你相信前世今生的說法嗎?”她深信,前世的前世,慕容君墨是她最摯愛的男子,不然何故兩個人如此緊密相連?
“當然信。”慕容君墨不置可否地回答,大手輕輕描繪著她美麗的眉眼,“清兒何故問這些?”
“沒什麼,最近看了一本書,裡面就是說的這些。”
“如果真有前世今生的說法,我希望來世我們依然能做夫妻,羨煞天下人的夫妻。”慕容君墨低沉的嗓音透著無盡的期望、憧憬。
“好!那我們就這樣約定下來。”楚娰清緊緊握住男人的手。
“該睡覺了,你不累嗎?”慕容君墨輕颳了下她的鼻子,霸道地覆上她睜的大大的明眸。
“唔……你怎麼這麼專制?下輩子還是不跟你了。”楚娰清嘟噥著嗔怪。
“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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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楚娰清醒來,慕容君墨早已不見的蹤影,一封信箋留在桌上,蒼勁有力的字型寫著一個住址,正是歸隱多年的宮女秀娥,亦是慕容熠塵的奶孃。
“君墨……”楚娰清緊緊攥著信箋,一時間不知如何平復心緒。他果真什麼都知道,卻一直裝作無事的樣子。
清河縣是離著帝都五十里的小縣城,楚娰清策馬趕到時,日已西斜,天邊的殘陽如火似血雪水開始融化,路面泥濘不堪。
一座清幽的別院,老婦人坐在院子裡倒弄針線,她頭髮花白,臉容慈愛,得見來人,熱情地迎上去,“姑娘是哪位?”
一直以來,她獨自生活,登門到訪的人寥寥無幾。
“大娘,我姓楚,敢問您是不是宮女秀娥?”楚娰清謙卑有禮地上前問道。
老婦人怔了半晌,喜色縈上眉梢,“楚?可是楚娰清姑娘?”
“您認識我?”楚娰清疑雲遍佈。
“呵呵,豈止認識,還日日掛念,那孩子最近沒怎麼寫信來,我都不知你是否安好?”
“大娘?”楚娰清愈發聽不懂她話中的含義。
老婦人笑笑,親暱地拉住她的手,“我便是秀娥,塵的奶孃,十多年前被塵安排隱居在此處,雖然不能陪伴在他左右,但他每月會寫信來告知境況……”
“塵信中提過我嗎?”楚娰清總算明白過來。
“恩,我給你看看,那孩子害羞,不善於言表,所有的事從來只是埋在心底,偶爾寫信同我訴說一二。”老婦人拉住楚娰清進了內室。
一疊疊信箋整齊地擺放在簍子裡。
楚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