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腔疑惑,隨手拿起一封,輕輕展開,“奶孃,一月以來,我一切安好,不知您身體如何?有沒有按時吃藥……對了,有一件喜事要同您分享,我可能愛上了一個女子,她張揚不失睿智,蠻橫又不失溫柔,跟八年前的馨兒很像,不對,我時常感覺,她就是馨兒,歷經艱難險阻再次回到我身邊……八年來,心第一次因為她而劇烈跳動,再難平靜,跟初入愛河的毛頭小子一樣,有些傻,卻樂得其中。
第二封:“奶孃,我根本不配做一個父親,眼睜睜看著清兒毒素侵體,卻無能為力,這些日子,我做了很多錯事,一次又一次傷她入骨血,我想,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她很愛孩子,我何嘗不愛?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那樣夭折了……”
第三封,奶孃,我如今身處險境,面對的敵人勢力無法估測,揹負的擔子太過沉重,我決定疏離身邊的人,包括清兒,究竟這是不是萬全的法子?我也不知,只知道,她為我吃盡苦楚,決不能再有差池……一切按照預想中發展,可為何時刻感到後悔呢?
第四封,清兒嫁人了,原以為她命裡註定是我慕容熠塵的妻,可世事無常,很多時候,人太過渺小,無法掌控命運。那夜,是我人生中最難熬的一刻,萬念俱灰不過爾爾,我不斷地問自己,後悔嗎?可為了她能得到幸福,我在角落裡默默守護已經心滿意足。
“大娘?這都是他寫的嗎?”如此熟悉的筆跡,楚娰清依舊不敢置信的問道,不自覺溼了眼眶。
“是啊,我不知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那孩子自大婚後就沒來過信,他如今可安好?”老婦人亦是忍不住流下眼淚。
“他……”楚娰清泣不成聲,心狠狠地揪起,從來不知道,他愛的如此艱辛,獨自承受了那麼多,到頭來,什麼也沒得到,還惹得她憎恨。
“好孩子,別哭啊,這世上,有什麼過不去的坎?”老婦人拿出絹帕,輕柔地替女子擦拭。
“大娘,他是個傻瓜,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我不會原諒他,絕不。”楚娰清哭的越發洶湧,從來不知,人的眼淚會無止盡。
“明明相愛,何故弄得如今地步?有困難一起面對啊,非得獨自承擔,到頭來反而惹得一身腥。”老婦人惋惜地嘆道,拉著楚娰清落座。
將信件拿出來給楚娰清看,為的就是他們能冰釋前嫌,如今似乎離著目的愈近了。
整理完思緒,楚娰清啞聲問,“大娘……您能告訴我關於塵所有的故事嗎?他母親,還有他兒時的故事。”
“好。”老婦人喝了口熱茶,娓娓道來塵封多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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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雪的日子,叮咚叮咚。
慕容君墨孤身坐在院子裡,輕輕撫弄著手裡的玉笛,眸光幽深,不知心中所想。
驟然,一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手裡的笛子被驀地奪去,緊接著,利刃劃破他的手指。
☆、191 治癒眼睛(6000字)
“楚姒清!你做什麼?”慕容熠塵濃眉蹙起,厲聲低吼,一時間猜不透她再次到訪的目的。言歟珧畱
楚姒清不理會他的咆哮,衣袖裡暗潮湧動,瓷碗中兩滴色澤鮮紅的血迅速融合,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散開,化作緊密的一體。
“怎麼會這樣?”鬼醫愕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事實如此,鬼先生,你孤苦一生,怨恨一生,到頭來竟親手謀害了自己的孩子。”楚姒清無奈地嘆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老天,老天,為什麼要如此捉弄我?”鬼醫猩紅著眸子,痛心地嘶吼著,最終承受不住打擊踉蹌著跑了出去嬪。
鬼醫的嚎叫漸行漸遠,楚姒清緊繃的心適才舒緩過來,她靜靜地站在男人跟前,望進他墨黑的瞳孔裡,一時間,千言萬語化作無聲的低泣。
“清兒,你對我做了什麼?”慕容熠塵冷靜下來,起身去觸控她的方位。方才的種種,處處透著詭異。
何故要割破他的手放血?鬼醫又何故能被她請來?為什麼說親手謀害自己的孩子?諸多的疑問纏繞著他,在心底盤根錯節婁。
“……”楚姒清抿唇不語,強忍著眼眶裡的淚珠。
“你在哭?”慕容熠塵聽聞她低泣,頓時疼的一顆心都要碎了,可伸出的手又生生撤回。
“慕容熠塵,我都知道了,你休想再瞞騙我!”楚姒清泣不成聲,眼眶紅紅地責難。
“你知道些什麼?”慕容熠塵臉色微變,心中突生莫名的慌亂。她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