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祝福,清昭便去前廳吃早飯,早飯是麵條,蘑菇湯濃濃的,味道不賴。
接下來就是貼春聯。
此時已有春聯而非桃符,紅底金字的對聯貼在大門口,也為這楚宅添了幾分生機,清昭戰在外面,手戴手套,看著幾個下人也帶著粗糙的手套把門聯貼好,微微地笑了笑。
自沈倩那日把手套送上去以來,楚宅內下人什麼的,也都仿著這樣子做了很多手套,楚老爺子也是允許了的,不過下人之間畢竟工藝不怎麼樣且材料不夠好,所以略嫌粗糙。
忽然,清昭感覺臉上一冷,抬頭竟是小小的雪花降下。
除夕日時雪停了一天,不想現在又下起來了。
“下雪了,好呀,瑞雪兆豐年。”楚風慢慢走出來,笑道。
“爹。”清昭笑了笑,跑過去。
“清昭你怎麼站到外面來了,祭祖一會就要開始了,你跟我一起進去吧。”楚風牽過清昭的手,帶著清昭去了裡面的祠堂。
楚宅的祠堂在偏西側,是一座古樸異常的小堂子,內設排位若干,偶有畫像於物品在裡面,供奉在最正中間的乃是一個大鬍子老人的畫像,是楚家的老祖宗。畫像前有一個大大的案臺,上面供奉著香,食物。
眾人正忙著陳列貢品,見清昭楚風來了,沈倩道:“清昭,別亂跑了,一會你該和我們一起拜祖宗了。”
“恩。”
待到貢品弄好,由楚紀先拿好三炷香,在案臺前的長明燈上點燃,然後輕輕跪在黃色的團墊之上,拜三下,接著站起來往案臺中間的爐子裡插好香。
接著是楚風,楚流鴻,然後是羅氏,再就是沈倩,王如,煙柳,畫橋,清昭。
清昭無論是輩分還是年齡都是最小,所以只能在最後一個。至於楚流鴻,因為他是男嗣,算是真正的“楚家人”所以在羅氏之前。
祭祖完畢,便是眾人隨意遊玩的時候,可去逛花市,鬧社火。這雪雖然有逐漸變大的趨勢,卻也不礙事。
可剛出了大門,就看見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地奔過來,對著楚紀一陣耳語。
聽完後,楚紀笑道:“竟是有人看上了兒媳你做的手套,要大量生產。”
“啊?”沈倩一驚。
清昭也一驚,誰啊這是,怎麼就看上了這麼私人的東西,商業頭腦要不要這麼好。不過好在別人說也是說沈倩做的,和自己沒關係,不然別人找上自己,豈不麻煩?
沈倩道:“這不過是偶然所做,他們要做不就讓他們做去,和我們說什麼?”
“人家是在市集裡看見我們府裡的人戴著,當時就想要拿回去研究,結果不知道哪個多嘴的說了我們這些人戴的做工更精細,所以人家就想讓我們借去看看,並且傳授方法,並強調了錢不會少我們的。”楚紀道。
“這我是無所謂,但憑老爺子和老爺做主。”沈倩輕笑道。
“既然有人看上,那這錢不賺白不賺,到時候我叫聶管家去和他談一談吧。現在過年,就不用想那麼多了。”楚風道。
“恩。”大家點了點頭,準備出去玩,結果又一個婢女模樣的人忽然闖過來,面上盡是焦急之色。
眾人皆想有完沒完了的時候,卻聽那婢女道:“老爺,小茹,小茹她死了……”
清昭這才發現那婢女竟是小藍,而她口中的小茹,必定是被羅氏踢下水的女子。
清昭趕忙看向羅氏,只見羅氏面色不變,只皺眉問:“怎會如此?”
“小茹前日晚上出去一趟回來後,渾身溼淋淋的,當晚就發高燒了,昨日因為是除夕,眾人都很忙,也沒有什麼時間照顧她,我昨晚回房裡時,發現她已經神志不清。本來想告訴老爺夫人,可是我轉念一想,這種日子怎麼能因為小小的丫鬟而壞了各位主子的興致。於是便沒有說。
“結果今早我幫四小小姐梳洗完畢幫小茹帶了一碗粥回去之時,發現她竟渾身發抖,我走上前本想看她的情況,她卻忽然抓住我的手,說了兩個字,然後就……”說到這裡,小藍開始嗚嗚哭泣,隨即大概是想到今天是什麼日子,於是趕緊捂住了嘴,只餘雙肩抖動。
聽到這裡,清昭覺得有些難過,也許當初自己不要那麼冷淡,只要走出去一步,或許就可以挽救一個年輕女子的姓名……清昭不禁有些茫然了,她雖然一直說要低調,但是思維畢竟與普通的孩童不同。其實如果當時是楚畫橋或者楚流鴻,一定會走出去問發生了什麼事吧?那樣的話,那個叫小茹的女子也就不會……
清昭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