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咬唇,又看了眼羅氏。
羅氏依舊平靜,甚至問:“好好的,怎麼會一身溼回去?”
“奴婢不知……”小藍大概沒想到羅氏關心的問題如此偏,於是愣了愣。
“不知,或是刻意隱瞞?”羅氏沉聲道,“半夜離開,回去又溼淋淋,這小茹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
清昭猛然看向羅氏!
“奴婢真的不知!”小藍驚愕地道。
楚紀皺了皺眉,大抵也是覺得羅氏對死者未免太不敬,於是道:“小茹死的時候說了什麼?”
“這……”小藍猶豫片刻。
“你這也不知麼?”羅氏冷冷道。
“不!我知道!”小藍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她說……說……說我恨……”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大過年的,不僅死了人,那人還說了這樣的話,委實太不吉利。
“哦?她這麼說的?”羅氏皺眉,“大過年的,她如此怨氣深重,實在是不好。要消了這個,也許將她的屍體火化了,然後隨風散開會有些用處。”
“這……”小藍錯愕不已。
清昭知道,雖然火化在現代城市中不過稀疏平常的事,但是在古代,乃至現代的農村裡,對於火化都是非常忌諱的。他們認為人死一定要將完整的軀體歸於土中,來生才能好好做完整而幸福的人。所以常常會有賣身葬父母之類的橋段,就是子女為了讓父母死後能安康。而火化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指讓人轉生不得,投胎不能,軀體散盡,灰飛煙滅。
更何況還要將骨灰隨風而化。
“就照夫人說的去做吧。”楚紀揮了揮手,不耐地道。
一言可定生死,更何況定一個死人的歸宿。
只因為那兩個字,只因為羅氏的煽風點火,對於古人而言萬分重要的墳墓,葬禮,那個叫小茹的年輕姑娘統統都享受不到了。
而其他的人雖然看起來也有些不忍,但根本沒人說話,因為換做是他們,他們也會這樣做,畢竟那些想法於他們不是迷信,而是傳統。
不吉利,這三字,分量竟如斯重麼。
天上的雪越來越大,彤雲密佈,點滴飄散。
清昭低下頭,用力讓眼淚不流出來。
她哭,並非全是為了那個小茹,更是為了自己和眾人之間深刻的隔閡。那隔閡看不見,卻如此厚重,承載著百年時光,轉折蜿蜒橫在她與這個時代之間。
無窮遠,無可近。
33.六年
本該熱鬧的過年因為小茹這件事,讓眾人度失了幾分玩耍的心情,於是各自散開,想出去玩的就出去玩,不想玩的就隨意走動。
清昭本想一個人走走,卻因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