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康德嗣看著那個醫生。
“康廳長,我們,我們沒有辦法了。。請諒解,但是病人過激傷害到她自己。”
德嗣心重重地被擊中了,他驀地發現自己多麼愛這個女人,因為自己從來沒有那種自信去開了她的心,他寧可做一個心外的守門人。
“姐夫,你為什麼要和我姐姐離婚啊?啊?你說啊?她現在這樣子,就是你害的!?”羅月看見自己姐姐那個樣子,作為姐妹她知道的不多,但是可以感覺,姐姐從來不開心,但是今天的姐姐好比原來在天下,而今一夜之間到了地獄,而一時間我們都會要找一個人出來負責,雖然我們知道,很多時候,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月月!!”龔習一把拉住衝到康德嗣面前的羅月。
康德懿在邊上看著,他不知道怎麼說,他看著大哥,複雜的看著哭喊的羅月,他不明白大哥為什麼要和大嫂離婚?他不解,驚惑地看著他敬重的大哥。
德嗣輕輕搖搖頭,轉身他走出了醫院,告訴司機。“回家。”
羅月在那裡看著已經不是姐姐的姐姐,開始嚎哭,龔習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而康德懿不知道該留,還是離開去追大哥,他呆呆地站在醫院的過道里面,腦子裡空空的。究竟怎麼了?究竟怎麼了?
德嗣回到了家裡,他看看空空的屋子,沒有了羅穎,但是處處是她的味道,她的照片,她的一切一切,這個時候,他開始流淚,原來,原來,那愛,也曾被親情包裹著一層糖衣,雖然上面有層苦苦的巧克力。保姆給他抬來宵夜,他讓保姆去睡了。
一個人在餐廳坐著,彷彿就看見羅穎給自己盛湯,給自己端宵夜,他呼啦的把東西全部的推到了地上,噼裡啪啦的響聲之後,是保姆給嚇得半死的蒼白的臉。
德嗣一個人穿好衣服,出去,他想出去互相一下冷冷的空氣。
他開始遷怒,遷怒於那個伊皇公司,該死的清之夢,開始遷怒那個唐允川。。
…………
尹徵靠著牆迷糊得睡著,半夢半醒之間他好像感覺有人靠近自己,一個激靈剛想起身,忽然被人用什麼東西在肋骨上死命地打中,鑽心的疼,他似乎感覺自己肋骨斷了,他用蓋在身上的夾克包住手一擋,跳起來,飛身給來人一腳,那人應聲倒地,這才看清楚是兩個人,每個人都手裡有木棍,他勒住另外一個撲過來的人的脖子,抬起膝蓋猛得兩下,就給那人踢的叫喚起來。一把搶過棍子,幾下就把另外一個地上的打得求饒。他發現嘴邊鹹鹹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是血。腥的血。。。
“怎麼樣,還要不要再來一次?”尹徵問他們。
兩人互相看看,爬起來,一個哎喲得叫了一聲。尹徵轉頭看看。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剛才自己進來時候還有幾個人,都不知道什麼離開的。
兩人把木棍撿起來,鎖了門走了。
尹徵一個人來到了那冰冷的水泥地的一個角落,他肋骨疼的特別厲害,讓他有些呲牙咧嘴的唏噓。但是他忍住了,他活動了一下,還是很痛。他期待著他們趕快地來提審自己。因為他還有明天一天時間。不知道張曉找到那個本子了嗎?她會想到自己想做什麼嗎?
他的清之夢,難道真是夢斷京城嗎?他在想陸業羲的那個“天”字,真是天意,讓他的理想真是清夢一場嗎?他開始懂得掛念的滋味,他想念天洋,想念張曉,想念朗豐,宸宸,想念很多人。雖然就是一個人被拘禁的短短的時光,在他心裡,那是好長好長,已經沒有辦法睡眠,而身上的煙也被收走了,他摸摸臉,鬍子一夜之間似乎都長了很多冒出來。
靠著那點點的窗外的月亮,他想起自己的前世,自己身上那個囚禁了自己兄弟的人,此刻如果是作一種體會的話,他知道了,那是比死都苦的生活,因為寂寞。有時候,活著是一種比死更重的責罰嗎?
沒有那一刻他強烈的想和張曉結婚,他告訴自己,出去要和她結婚,一定要結婚。。肋骨很痛。他不敢躺著,只敢半靠著,外套蓋住自己小寐。
天亮時候,他聽見咣噹一聲,“尹徵,尹徵,我是老嚴。”
“哦,你來了啊,哎喲。。”尹徵露出痛苦的神色。
“給,老嚴遞給他一支菸,給他點燃。”
“謝謝。”
“昨天晚上,你老婆和你弟弟我都見到了。”老嚴悄悄地說。
“是嗎?”
“他們讓我問你,有什麼話嗎?你老婆說,你的煙,她收好了。”
尹徵露出微笑,她終於是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