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生吃那兩枚白子麼?”李昌鎬站在蘇羽的身後深鎖眉頭,“這樣一來局面必將導致混亂,而不管張栩小飛做活還是拆出蘇羽都可以直接飛下罩住。也不錯,至少也是一道模樣,壓住了白棋也可以,就是高了點。”
不過在古力都覺得棘手的變化在蘇羽眼中就彷彿是康莊大道走的怡然自得,在表情有些幻化莫測的張栩扳出反擊之後順勢連扳過去然後直刺白棋眼位。
“這小子總是會出人意料,總給人驚喜。”老聶拍著棋盤如饗美酒,搖頭晃腦的陶醉,“張栩現在是進退兩難,安安分分的就地做活是絕對不能忍受,但是再扳出來又沒有信心。蘇羽這手棋妙,軟刀子殺人不見血啊。”
可老聶看棋發昏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落下的了,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看到了張栩跨夾反擊的酷烈手段卻就他看不出來。而等著手棋出來之後老聶不由自主地拍腦袋:“哎呀呀,這手棋很強硬啊,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失算啊。”
他這個人就這裡好,知道自己不對的地方立馬認錯,跟馬曉春那種死硬到底還不一樣。
陳好看著老聶表演一會兒之後聳聳肩繼續擺棋。她可沒心情和古力孔傑他們一起跟老聶說笑,她老公現在正在棋盤上形勢不妙的拼死拼活,她可沒興趣還開玩笑。
蘇羽又開始咳嗽了。回到對局室的陳好聽著那輕悶的聲音自己的心也跟著跳了起來,一上一下跟著那聲音顫動著,似乎咳嗽的並不是蘇羽,而是她的心。
陳好粉雕玉琢的臉上不由得輕輕抖了兩下,顰顰的蛾眉緊緊湊在一起,手指放在身前不斷的絞動著,兩片薄薄的嘴唇緊閉著抿進去而顯得煞白。
“他身體不行了。”看著身體逐漸向前佝僂著捂住嘴咳嗽的蘇羽,老聶輕嘆口氣搖頭說,“回去之後,曉春,你再找幾個大夫行麼?幫他看看,他這個肺不能總是這樣子啊,不然他下棋下不好不說,以後蘇家要是絕了後就不好了。”
“不會吧?!”馬曉春很驚訝,真的很驚訝,“就算他咳嗽,肺不好,容易出問題,也不會成這個樣子吧?”
老聶搖頭低聲湊在他身邊說:“蘇羽身體已經不行了,現在就是靠著藥頂著才看不出來什麼,要是三天不吃藥他就得去醫院了。你啊,別看他人高馬大的,實際上骨頭已經虛了。他這個肺快把他拖累死了。”
馬曉春面有憂色的說:“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他不是也去醫院麼?大夫都怎麼說?”
老聶搖頭苦笑說:“還能說什麼?靜養吧。但是現在比賽連著不斷,這是下十番棋了他才有休息的時間,但是回去了還有各項盃賽什麼的等著他呢。我也打聽過能不能動手術徹底的去根,人家說他肺上的這個傷當年就沒徹底的養好,現在要是動手術邊邊角角的就是大半個肺,然後他身體本來就不好能不能養下來還是回事。反正動手術的風險太大,實在是下不了這個決心,他爸他媽也舍不下心。”
馬曉春沉吟了很久說:“回去之後我找幾個朋友看看能不能把風險降下來動手術,要是能好的話……”
老聶很明白他的意思:這種手術的風險並不比現在入市炒股票少多少。能好則好,不能好可能還會有更大的危 3ǔωω。cōm險。
但是也不能眼看著蘇羽坐在棋盤邊上咳嗽的滿臉通紅死樣活氣吧?而且為了老蘇家著想,動手術徹底去根還是值得搏一下的,不然照老聶和馬曉春看來蘇羽這樣子下去根本活不過四十歲。
“那麼,等這盤棋結束之後,咱們去南京蘇家看看,探探兩個老人的口風。畢竟都是奔五十的人了,要是真出了岔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終歸不好看。”老聶做事情一向爽快,說幹就幹。
“要是照現在這個下法下下去,今天咱們就可以去買飛機票了。”馬曉春是聰明人,聰明人一向喜歡一心二用,一直是眼睛看著棋盤和老聶說話,手中也沒停了擺棋。
老聶看看對局問:“現在如何了?我剛才沒看,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下這麼多了?”
“兩個人剛才一直在下快棋,不過蘇羽似乎抱定了流水不爭先的道理下的快卻慢悠悠只是圍著上邊做文章,張栩咬不動吐不出只能起模樣抵消右上黑棋的勢力。”馬曉春擺的飛快,嘴上不停,“短短的半個小時下了十幾手棋,在這種兩天的比賽裡面還的確不多見。”
流水不爭先?這不是高川格的一貫作風麼?不過看看蘇羽下的幾手棋,除了不爭先之外也沒什麼和名譽本因坊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老聶有些不明白:“這小子不是一向拿先手則視天下英雄為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