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揮揮手:“擺棋子啊,你要受兩個還是三個?”
後面一片哈哈大笑聲中山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中國人,我是日本棋院的院生,跟你下棋我不需要受讓的。如果你有實力的話,那麼贏了這一盤再說。”
這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在棋院等到因為忘了東西回來拿的羽根,蘇羽在去他家住的路上就把這件事情當作笑話說給他聽。羽根直樹好氣又好笑:“你和一個院生有必要在不讓的時候還這麼努力的下麼?是不是後面的比賽越讓越多一直到了四五個子山下那小傢伙還在輸?”
蘇羽很驚訝:“你怎麼知道?最後受讓了六個子才算是把比賽拖到了官子當中。”
羽根直樹長嘆一口氣:“你也算是一個有徒弟的人了,你怎麼就對於怎麼教育學生成長就沒有一點概念呢?這次的定段賽,山下雖然是院生裡面成績最好的,也有可能名落孫山了。”
蘇羽可不想誤人子弟連忙說:“這話怎麼說?他既然……不過受讓六個子還贏不了,你們院生的水平也差了些。”
羽根直樹想抽他:“不是說他連受讓六子的實力都沒有,而是心理上有些受不了一開始就被你殺得無還手之力的事實,後面自然越來越慌亂甚至受讓都下不過。你跟他說你是蘇羽了麼?”
蘇羽搖頭:“沒有啊,他又沒問,就是哼哼唧唧的哭。你們日本人怎麼動不動就哭啊。”
羽根直樹嘆氣:“算了,明天去棋院的時候你跟他再下一盤棋吧,不過不是你那樣摧殘我們未來的花朵了,而是以中國名人天元國手的身份下指導棋。明白?”
蘇羽不明白他怎麼摧殘花朵了,因為他和朱鈞下棋就是分先的不留情面,以前他和馬曉春他們下棋也只是一開始讓先後來就分先下,自己也沒怎麼樣啊。
羽根直樹看看蘇羽的表情知道這小子就沒把他的話往心裡去,只好換個話題:“你這次來,打算把棋聖七番棋全都看完?”
蘇羽看著夜色下繁華的東京搖搖頭:“不是,看兩盤棋就走,因為七月五號國手的第三盤棋要進行,我在那之前必須回去。這兩個月我就住在日本棋院了,我想你們在怎麼樣也不會把我轟走吧?”
羽根哭笑不得:“誰轟你了,我們再窮也不會這樣子的。不過你要好好的跟……對了,既然你要等到七月才走,新初段棋手交流賽你參不參加?”
蘇羽茫然:“那是什麼?”
羽根耐心地說:“就是每年五個新入段的初段棋手要和高段的職業棋手進行一次交流賽,一般情況下就是大頭銜棋手和小初段們練練讓他們感受一下職業圍棋的氛圍。你沒參加過中國這樣的比賽麼?好像有啊……”
蘇羽搖頭:“沒有,我們倒是有個中日韓青年交流,這個倒是沒有。我為什麼要參加這個?我又不是日本棋院的在冊棋手。”
羽根笑起來說:“因為我是NEC杯冠軍,所以今年很可能會讓我來下,到時候你就替我下就好了,我那個時候想去度假,反正你也沒事情就幫忙唄,就當是友情出演,客座棋士也不是不可以參加這個比賽的。況且你又是六個世界冠軍的擁有者,他們一定會搶著跟你下棋的。尤其是那個山下石夫。”說完,狡黠的眨眨眼睛。
蘇羽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隱隱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不過這種比賽對於新棋手的確是很有好處的,至少能讓他們能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和職業的世界到底有多大的差距。而在蘇羽第二天再一次來到日本棋院院生訓練部的時候,當神情黯淡的山下看到陪同昨天那個中國人來的竟然是羽根六段的時候,那失去了光彩的眸子突然閃亮:我就知道,這不是個普通人。
當蘇羽報上自己名字的時候,全場一片寂靜,然後開始竊竊私語:“難怪昨天山下竟然會輸給這個傢伙,原來他是要和張栩名人下十番棋的蘇羽九段啊。”“原來是他,昨天我看到他就感到很眼熟呢,原來我還曾經給他記過譜子呢,那還是去年他在富士通杯比賽的時候呢。”“哇,能和張栩名人本因坊下十番棋的人,那他一定很厲害了。”
蘇羽的耳朵還是很靈的,聽到這話都快哭了:他們就真的只是因為我和張栩要下十番棋才知道我的名字的麼?這個好像有些過份了,他們總該知道李昌鎬吧?
他沒有問,因為實在張不開嘴,然後就聽到羽根直樹說:“蘇羽九段是來看張栩名人本因坊和依田棋聖的七番棋決賽的,所以這一段時間他會住在我家,所以應該也會參加七星會的研究,而且反正他沒有什麼事情,會經常來這裡和你們下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