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段有苦說不出,只是說:“記者朋友們,我澄清一點,打假棋的不是錢程,而是蘇妙和蘇羽,這件事情跟錢程沒有一點關係……”
但是誰會相信呢?錢程被記者們擁擠著,看著一雙雙不信任的眼睛,看著耀眼的燈光,大聲地喊著:“我什麼都沒幹,我什麼都沒幹……”
辦公室裡,蘇羽低著頭,而老陳和老聶一根一根的抽著煙。
老陳慢慢的說:“你當時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呢?如果你說了,咱們完全可以向別的法子解決。比如說……發個特別獎金什麼的,還不是咱們棋院說了算?你怎麼就想到讓毛毛去讓棋呢?”
蘇羽聲音低低的,沒有一絲活力:“沒什麼。我只是……我想錯了。”
老陳看看老聶:“這件事情你起碼也是一個教徒無方,也脫不了干係。”轉過頭繼續對蘇羽說:“好了,你先走吧,回來先寫個檢查上來。你知道自己的錯誤麼?知道?那就是明知故犯,寫的嚴重一點。去吧。”說完,長長的嘆口氣,十分疲憊。
等蘇羽走出房間,立刻被一群棋手圍住。古力緊張的說:“老大,怎麼樣?你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嚴重?連警察都來了。”
蘇羽搖搖頭,說:“現在王老師正在前面呢,你們去了就知道了。我很累,讓我一個人休息一下。”
說完,輕輕推開眾人,走了。
棋手們愣了一下,立刻向樓梯湧去。
老陳磕磕煙,慢慢的說:“這小子還是太幼稚了,還以為什麼事情都會按照他所設想的那樣子走……這裡面你有很大責任啊。”
老聶嘆口氣:“是我不對,他從那個小山村的家裡出來就一直在我那裡悶著,跟外面的世界顯得很隔絕,人情世故除了知道見長輩要問好之外可以說基本上什麼都不知道。每天除了擺棋就是和陳好那個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的大家閨秀去逛街,能知道什麼?而且還沒怎麼上過學……他缺少的是社會的歷練,這麼大了,還不知道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
老陳說:“這次就當給他個教訓,能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好好知道一下這個社會,不然以後讓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呢。你看這次,怎麼處理?”
老聶猶豫了。從心裡話來講,他不願意懲罰太重,畢竟蘇羽也是好心,而且也不算造成了太嚴重的後果……雖說棋院門面掃地,但是還有話說,還能爭取輿論。
但是太輕了,也不像話,畢竟這是假棋,是圍棋裡最嚴重的棋手違紀行為,自然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就在老聶還在想的時候,南開大學卻已經從相熟的記者那裡知道了訊息,並且迅速的開了個主任會,認為毛毛給南開大學這所全國名校丟了大臉,決定對毛毛進行懲罰:行政嚴重警告,撤銷學生會宣傳部長職務,撤銷第七次學生代表大會副委員幹事職務,取消預備黨員資格,取消本班團支書資格。
跟毛毛相當要好的一個學生在門口聽了整個會議之後,猶豫了半天,終於給毛毛打了電話。
毛毛眼前一黑,立刻暈了過去。嚇得張璇和華學明忙不迭的叫救護車。
毛毛是完了,那麼蘇羽呢?剛剛回到聶家正鋪開紙,嘴裡叼著水筆,正在打草稿。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荊棘的十字架
錢程站在臺上,無助的看著所有的記者把所有的焦點都在對準他,卻不是因為他的成功,而是因為被讓棋,頭腦漸漸的沉重起來,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著,一下一下,彷彿是一把重重的大錘在敲擊著他的胸膛。
王七段拉著他,讓保安擋住像見了血的蒼蠅一樣的記者們匆匆的跑到了樓上的辦公室讓他坐下,然後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拿著熱氣騰騰的茶杯,渾身發冷的錢程似乎又有了一些暖氣,勉強睜開眼睛看看空空的辦公室,低聲問:“她讓棋了?蘇妙她今天的比賽,是讓棋給我的?”
王七段坐在他的身邊說:“小錢,這件事情是我們一個職業棋手做出的不理智行為,你的冠軍是毫無爭議的,不要放在心上。回來等你拿了獎金就會天津,我們會認真處理他們的。”
錢程困難的用力喝下一口茶水,讓那條水線給身體帶來一些輕鬆的感覺,問:“他們為什麼要讓我?”
王七段撓撓頭。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解釋,如果直說是蘇羽看到錢家有困難就讓他妹妹讓棋,那也太傷人;但是不直說,那段錄音已經被記者聽到了,明天肯定見報,到時候讓錢程看見了更麻煩。
他只能先顧左右而言他:“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嚴肅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