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不去考?”
劉衛星說:“我知道我沒這個能力,就讓有能力的去考呀,我看一定能考個北大清華出來,”
小林嗤一聲說:“北大清華有什麼好?我們要考就考復旦同濟,考回上海去。我跟你說,有好些人都在複習功課,我們姐妹樓的申以澄不說你都想得到,還有裝配車間的陳鋼,工會的張衛紅。據我的觀察,全廠起碼有幾十個人都在溫書,不是想考都能考得上的。因此小劉你也別潑小徐的冷水,小徐你也別洩氣。”
“有這麼多?”劉衛星問,“你怎麼知道?”
“我換了兩三個車間四五個小組,男生女生宿舍來回跑,看到的聽到的,就有這個數。不過他們是才開始溫習,不像小徐,春節回來就開始背英文。還有,別怪我沒告訴你,申以澄天天溫書到晚上十一二點,早上六點就起床,到後面的竹林裡去背英文。能努力的都在努力,你再不高興,別人也不會為了讓你高興就不留下來陪你。”
她提起申以澄,劉衛星便沒了話,半天才說:“她又不是我的什麼人,管她那麼多。我是早就看穿了,我們本來就不是一條船上的。我不過是逗逗她,追不到就追不到,萬一追到了呢?不是賺了?”
他第一次這麼正經地說話,倒把徐長卿和小林震住了,小林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這樣就對了嘛。好姑娘有的是,看看苗頭不對,趁早換目標。”
劉衛星說:“不,暫時我不考慮這個問題了。談戀愛太傷神,我要另外找事情做。”
“你?”小林不相信。
“是的。我看你們談戀愛就夠受了。看看老徐,天天搞得像丟了魂,看看你們,連個婚都結不成,再看看我,一個姑娘都追不到。老子不要談戀愛了,老子要談就直接談結婚。以後看中哪個女的,就去問她,願意跟我結婚不?願意就談,不願意就完。老子的青春也不能白白浪費在哪一個人的身上。”
小林和徐長卿聽了這話,都哈哈大笑。他們本來以為從前的劉衛星不見了,被單戀的物件拋棄,弄得失去了鬥志。哪知人家不過是明白了單戀不是目的,結婚才是重點的道理,搞通了思想,將來要只問結果了。
小林安慰他說:“但是你想一想你在想她的時候,心裡甜蜜蜜的不是嗎?你只要對得起你自己的心就是了。”
劉衛星一拍大腿,“沒錯,老子心裡一想起她,就又苦又甜。”
徐長卿像是被這句大實話感動了,想起一句詩來,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小林哈的一聲笑,說:“這才是有感而發,我倒忘了你們是同病相憐。”
劉衛星瞥他一眼,不屑地說:“我和他?別做夢了,我不知比他強多少。我對申以澄講過不下一百遍我喜歡她,老徐是一次都不敢說。他也好算個男人?”
徐長卿苦笑一下不說話。誰知道當初就不想做朋友的兩個人,被命運捉弄著,倒成了莫逆,住一間屋子,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並且互相安慰著。
仇封建去木工組做了那個三角形木框來,小林拿去用著,效率提高了不少,組長一看有了興趣,拿過來研究了一下,去木工組要求多做一批,每個人一個,又表揚小林活學活用,剛來不久就能技術革新,帶動組員增加生產效率。月總結的小組會上表揚了小林,還獎勵了她一塊新毛巾。
急診室
下班後小林拿了那塊毛巾到徐長卿他們宿舍來玩,一整天腰腹都有點墜漲,以為是開會坐久了,便在宿舍裡溜溜達達地走著,算是散步。仇封建午休時去村子裡人家地裡的蘋果樹上偷偷摘了兩個微紅的蘋果,這時獻寶一樣的洗了捧出來給小林,正找刀子要削皮。
徐長卿坐在床邊用一根針縫襯衫釦子,抬頭笑說:“六車間後面的山上有一棵柿子樹,結了好多柿子,我去年就發現了,一直沒人摘,看來是野生的。等熟透了我們再去,現在讓它多掛一陣。”
仇封建把蘋果削了皮,一片片切下來喂進小林嘴裡,最後剩個果核,自己啃了。
小林摸出手絹來擦嘴,問小劉呢?仇封建說去旁邊宿舍打牌了,“他嫌我們房間不好玩,那邊悄悄又開了牌局,就過去了。”小林搖搖頭,放回手帕,從包裡拿出那塊毛巾,對仇封建說:“喏,今天的獎品。我就覺得奇怪了,這麼個木頭框子,又不是什麼有技術的活兒,怎麼以前就沒人想到要做一個呢?我們廠搬來這裡也有好多年了,又不是第一天,個個都這麼將就著,就沒想著要改進一下?一個一個天天做同樣的生活,偏讓一個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