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悟、清靜這一僧一道,前幾日又與蘇正之書院贈了匾額,未嘗不是暗置勢力。口裡卻道:“國士待之,其自以國士報效。非漢高不能用陳平、韓信,也是主君氣度,能者方能一展抱負。世間豈無能人 ?'…87book'蓋無人與他機會而已。”
九哥叫她誇得臉上一紅,解釋道:“大姐又誇我了。我不過想,這些個人,於先帝那般懦弱之人手下,尚且能叫國家不亂,可見這滿朝文武大致還是不差的,忠心也是可嘉的。不值當為一點私心,弄得朝廷動盪,天下難安。有那功夫,不如做些個實事哩。國事不等人。”
若為著自己疑心,非要弄得滿朝都是“自己人”且不說自己年輕,經的見的少、眼力未免有所不足,也不能確保真個人人都“忠”。
單是這一番動盪,便要人心浮動,再安撫人心,新上任者未免不熟政務,待到他們熟悉了,不知又要幾年過去了。待一切都在掌握中了,又不知旁處會生出甚樣枝節。譬如虜主休養生息後又來為患,再或者遇上個災年,又或者旁有無法預料之事。國家便永不能整頓安定,冗官冗費便要漸漸吸乾了國家的元氣,酈家江山便難保了。
玉姐道:“如今內外皆安,九哥想做,便做罷咧。明年又是大比之年,更添許多仕子為君效力,咱不缺人手兒。”
九哥嘆道:“人是不缺,人手卻是未必的。”
玉姐因問:“怎生說?”
九哥道:“冗官極多,種種蔭官。縱沒個實職,不發俸祿,也各有限田,佔去許多田地不與國家繳稅哩。國家花用之處又多,”壓低了聲兒道,“不幾年,又有幾樣花錢的地方哩。慈壽殿的陵寢、慈明殿的供養與白事,孝愍太子還留下個女兒不可慢待了。還有幾個大典,都是花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