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竟也“啊”來“啊”去,開口便是:“啊,學生洪華啊,拜見啊……”洪謙頭皮一陣發麻,又因這洪華是西南夷土司子弟,須和顏悅色,然聽他說話真個吃力,還要笑著聽。實聽不下去,方說洪華:“你怎與文狀元學得這般說話了?”指點他往國子監裡聽一聽課,叫他將這“啊”字改了去。
洪華滿臉通紅,道:“啊,呃,是學生,啊,呃,學得差了,必定改。”洪謙憋著氣兒等他說完了,最後一句沒個“啊”字音,一時氣洩,整個人都要癱在椅子上了。強笑道:“不急,你好學,又年輕,改得快。這也不是大褒貶。”又與他說京中風物,叫他休要只埋頭故紙堆。
送走了洪華,洪謙才長出一口氣兒。這西南夷地界兒,取漢名兒常隨著官長的姓兒。自先前那受香火的神仙,至洪謙,近來聽著西南夷裡許多新生兒便都姓了“越”。
洪謙想著越凌,便想起越凌之嫡母安昌侯夫人,這女人一張嘴巴實在太臭!南北之爭,官場上有,哪裡人看外地人都覺與自己不同,未免有些自傲。似安昌侯夫人這等嘴上沒個把門兒的,敢說皇后是“南蠻子”“小家子氣”的,還是獨一份兒。有心教訓她,頂好是抬舉著越凌母子來打她的臉,然她又是正經嫡妻,洪謙也不能亂了規矩。
恨得洪謙只能作罷,卻想,若這家人撞到他手裡,他卻是不會開方便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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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謙這裡新官上任,如何理事暫且不提。卻說到了三月,章哥便收拾著預備讀書了。東宮重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