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
我疑惑地看向身邊之人,他爽朗一笑,手向邊上推了下,頓時眼前一片光亮。我環視四周,竟然這是一處佈置精巧的暗室,頂上每隔幾米就嵌有一顆夜明珠,陳設也與地面的那間類似,書案、書櫃、圓桌、茶几、花架還有一張……床。他明明這裡還有一張床、明明知道鐲子中帶有機關不能輕易碰我卻還……
“你、你這是何苦。”這時他的臉色已又白了幾分,想來是剛才動用真氣護我下來的緣故。
順著我的視線他明白了我話中所指,竟調皮地朝我眨了下眼睛:“我只是想賭一賭,我厲害還是它厲害,否則怎會知道你關心我呢。”看我難過,他忙又收起了嬉笑,輕輕撫著我的頭髮說:“我這不是沒事麼,你放心,我、死不了的。”隨後便轉移了話題,牽著我的手指了糧食、飲水的存放之處,關照我說不出兩日他必定回來後就離開了。
他走後,暗室裡寂靜無聲。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煩躁之心,四下觀察著。只覺雖在地底,但空氣依舊乾燥清新,不知建造之人用了何種設計才讓這裡的空氣能與外界保持交換通暢。緩步踱到了書案前,案几上攤放著幾幅女子畫像,自幼童到窈窕少女,每一幅都是精心之作,猶如真人。恩?好象有點眼熟——畫中之人雖年歲不同、所在的場景不同但總是眼角帶媚神情卻淡淡的,這不正是自己日日照鏡要記住的樣貌麼!伸手輕輕拂過,心裡被一股暖意充斥著。
不見陽光的日子過的很是緩慢,最多的消遣也就是瞪著手腕上的鐲子,咬牙切齒地怒罵秦無傷。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夜晚入睡後都會有人輕輕地擁著我同眠,身側透來陣陣淡雅的蘭香,可等我醒來時卻是人影不見,似乎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離別遇困
這兩天被我狠狠折磨折騰的鐲子,依舊是燦燦發光。我不斷地旋轉它,又用堅硬之物砸它,可它至多發出些清脆的金屬聲、沒見任何動靜。我使勁用手將它翻過面來,一毫米一毫米摸索著細細查探,也沒有發現任何破綻、機關,甚至找不到一絲絲縫隙,實在很難想象這裡面會藏有生物。
我吃了點乾糧坐在那裡獨自生著悶氣,想著此次找母親之外怕是還得去找秦無傷了。暗室入口處傳來輕響,一條人影飄落,正是這裡的主人蕭臨雲。他走近我身邊,眼睛裡閃著柔情:“於兮可覺得悶了?我來遲了半日,今日終於可以一同出去了。”聞他此言我很是高興,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待長了可真象牢籠一般。
依照他的吩咐,我爽快地接過一身男裝。原先他還稍有不安,覺得讓我委屈了身份。可我卻沒他心裡的那麼多顧忌,沒有強烈的尊卑之分,還覺得男裝和女裝其實區別不大,不就是衣襟換個方向麼,變化大的可能也就是髮型上了。利落地換好了衣服,立刻發現自己對髮型還真不知從何下手,因為在這個時空裡我從未曾有機會自己梳過頭髮,更別說男子的髮型。我乾脆散了一頭黑髮,轉頭看向他,卻見那人正極其認真仔細地疊著我剛換下隨意扔在一邊的女裝,如同什麼寶貝。我輕咳一聲,他終於發現了我的窘況,嘴角彎彎地走了過來,修長的手指撩撥起我的長髮輕柔地綰成一個髮髻用玉簪固定好。
“於兮……”他繞回到我面前注視著,聲音低沉幾不可聞。數秒,他收回目光、側了臉,如同下了大決心般堅定地說:“行了,可以走了。”
我心裡忽地難過起來,自己今日一出這裡,便再難與他如此安靜地相對了。瞧他的臉色也依舊未見好轉,想來此毒難除,可我如今身無長物、幫不到他一絲還會拖累於他,只求儘快出得這裡、儘快找到了秦無傷為他拿來解藥。
在暗室入口處撥動了當中的一塊青磚,牆上顯出一扇小門,我隨他走了進去,裡面原來是一條地道向遠處延伸著,這個暗室倒是建造的極其用心,我心裡嘆道。
不多會兒,我們便從一個隱秘的山洞裡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環境,見已是到了相府外背靠的一座小山腰中。周圍鳥語花香,看日頭此時正值中午,久未見陽光的我頓覺胸腹間舒暢不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在陽光下轉了幾圈,他已自一棵大樹後牽過兩匹駿馬,的確是有安排了的。
各乘一匹下山後,我發現他帶我所走之路並不刻意挑選無人的小道,甚至走的某些路段還非常熱鬧,難道他就不怕我被官兵發現麼?我疑疑惑惑地跟在他身後,他卻不時回頭衝我微笑,似是讓我不要害怕只管跟著他。就這樣一路來到了西城門,整排的衛兵分守在兩邊,正對來往人員一一查問,我更加地不安,望見蕭臨雲已跳下馬匹便只能也跟著下了馬。他站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