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蘭想到了前幾日凌天查來的訊息,可也真是如此,馮錦玉官場上幾次三番的沉浮可都是為了個男色。
滿月嘖嘖兩聲,繼續道:“馮錦玉也不是胡來,他打發走了隨從,只留了心腹小五隨身伺候,又偷偷租了個宅子,便與張氏偷情。他是打算只在張氏探親這段日子裡與他快活,等他回了公主府,自己也就回卓洲,只一段偷偷摸摸的露水姻緣,誰也不會知情。他只道這張氏定也是同他一樣的心思,卻不想這張氏竟是對他動了真情了。每每私會都要哭哭啼啼一番,及至後來,竟是要馮錦玉帶他私奔了去。”
“馮錦玉可也沒昏到這個地步,哪敢就做這個想法了。張氏見馮錦玉那光景,自是一番哭鬧,馮錦玉恐與張氏糾纏不休,只還沒與張氏說明白,那張氏竟是提前回了公主府。馮錦玉見此,只當他是生氣或是乾脆想通了,雖有些捨不得,但到底是前途重要。他也是準備打點行裝回卓洲。可未曾想過了些日子,竟是有一小廝找上門來,說是那張氏的親信。只說是昭辰覺察了張氏的不妥,疑他在外有了私情,將他打了一頓,只張氏咬緊牙關沒有招認,如今被昭辰軟禁了。那張氏著人給馮錦玉送信,說自己再在公主府裡待下去,早晚是個死,直要偷逃出來,與馮錦玉私奔而去。”
“那馮錦玉自是嚇得不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如何敢趟這渾水,又驚又怕,哪裡還管張氏的死活!便就讓那小廝回去對張氏好言相勸,只說讓他不要亂來,公主氣消了,自然還會寵他。那小廝走了,馮錦玉便也緊著讓小五收拾行李,打著早早離京的盤算。只是還沒容得他走,那張氏也不知怎麼逃了出來,竟是找上門來投奔了。”
“據小五說,張氏帶了些私房錢並昭辰的幾件金飾,要馮金玉帶他走,說是這些錢財夠他們下半生安安穩穩度日的了。那張氏情意綿綿,又是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馮錦玉色迷心竅,又是一番雲雨。小五自如往日待在耳房,忽是聽聞兩人爭競吵鬧起來,便往房裡看,結果卻赫見張氏滿手是血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馮錦玉已是死了。”
“小五嚇得沒了魂兒,只恐那張氏連他也殺了,拔腿就跑。待到跑遠了,心裡又驚又怕,再不敢回去,也不敢去報官,便就直接連夜出城跑了。至於後來如何,小五就再不能知了。”
聽滿月將整件事情講完,初蘭只將身子一沉,如何也想不到這件兇案竟是出自情殺。及又想到洛飛的話,這便是對上了,那賣玉之人,十有八九就是張氏了。只她怔了半晌,又覺不對,便只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若這事情只這麼簡單,如何又牽扯上我了?”
滿月也是疑惑,道:“我看那小五說得也是實情,卻不知怎麼跑出你的簪子了。”
初蘭只把這簪子如何落入昭辰手裡的事兒與滿月說了,又道:“我原想著或是昭辰蓄意害我,可如今聽你說來,倒是與她無關似的。莫不成是那張氏夾帶私逃,卻是錯拿了我的簪子?”
“不可能。”滿月道,“昭辰若真得了你的簪子,必是私藏了。這簪子是母皇所賜,你卻拿去抵了酒錢,她只將這事兒捅出去,定要你一番好受。斷不會隨意就讓張氏能拿走的。且那張氏是逃出來的,也只隨帶了些私房錢並昭辰素日落在他屋子裡的金飾,怎的還有功夫特意去偷東西?”
“卻也是……”初蘭點頭琢磨,半晌,腦子裡忽是生出個想法,便道,“你說那張氏拿了昭辰的金飾……可知都是拿了什麼嗎?”
滿月道:“這怕是隻有張氏自己知道了。可他如今怕是早就逃了,雖從小五那兒得了些線索,說是原聽這張氏打算與馮錦玉私奔去南省鹿縣,我已令人沿路去尋,只他如今殺了人,山南海北的卻是不一定了。至於他拿了昭辰什麼首飾,也沒什麼緊要,難不成咱們還給她去捉賊嗎?”
初蘭搖了搖頭,諱莫如深的道:“她丟了什麼東西原不與咱們相干,可若是丟了的東西里有那一件,卻是與我大有關係了!”
第九十四章
“什麼?”滿月一臉急迫的問道。
初蘭並不直說,只問道:“我只問你,那刺死馮錦玉的簪子是哪一件?”
“是你那六合簪啊。”
“何為六合簪?”
滿月不明初蘭話中之意,只道:“自是母皇希望咱們姐妹齊心合意,請巧匠特意打造的,咱們每人一件……”滿月說著似是恍然大悟狀;有些難以置信地驚道:“難不成?你的意思是……這,不會吧……”
初蘭道:“我也只是猜測,可若真如我所猜一般,那有些事情便就不難解釋了。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