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說了,我那根簪子在昭辰手裡收著,張氏必不能得。據那小五所說,張氏逃出來之時,除了自己的私房錢,還拿了些昭辰素日落在他房中的金飾,保不齊這其中就有昭辰的六合簪!”
“你是說……”滿月接著話茬道,“當時張氏用來刺死馮錦玉的簪子原是昭辰那根?可咱們當日看的卻是你的簪子,這其中有人偷龍轉鳳?”
“極有可能。”初蘭道,“咱們那六跟簪子都是一模一樣的,只上面的雕紋略有不同,當日那驗屍官說傷口吻合,咱們便也沒細想。只這會兒若真如咱們所猜,卻也不差!兩根簪子本就是一樣,若是偷龍轉鳳了,只在傷口上卻是看不出的!”
滿月被初蘭這猜測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覺這想法雖是離奇大膽,卻似是極有道理,思量了一會,開口道:“這麼說來,在官府發現馮錦玉的屍首之前,竟是讓昭辰先得知了?所以她暗中發壞,調換了兇器?”
初蘭搖了搖頭,道:“不,不會。她若是早於官府之前發現屍首,定是會把那簪子拿走取回,這才是乾淨,斷不會把我那根簪子擺在上面。她便是有心害我,也不會在這事兒上做手腳。死了一個知府就已經是大事了,若是牽連上公主,事情豈不是鬧得更大了?昭辰可沒那麼傻。”初蘭頓了一下,道,“依我猜來,她必是無法了,定是已有人見了這簪子,雖未必認得,卻也看個大概。後她得知了,一時情急,雖無蓄意害我之心,但為了撇清自己,也只好將我推了出去。過後嘛,事情既是做了,也就繼續做下去,那些市井的流言蜚語怕也是她找人散播出去,混淆視聽的。”
滿月點了點頭,道:“是了。這人雖不是昭辰所殺,她本沒設麼顧忌,可這背後卻是扯上了她的公子與男人的□,以昭辰的性子,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讓人知道,巧得她手上有你那簪子,倒是有可能把這髒水扣在你的頭上!”滿月想了一下,又道,“我看,說不準那張氏本就想好了要嫁禍昭辰呢,甭管是昭辰還是馮錦玉,都只拿他當個玩物,他心灰意冷,拿了昭辰的東西殺了馮錦玉,玉石俱焚。”
“張氏怎麼想的也沒什麼關係了,甭管他有有心無心,反正人是殺了。”初蘭道,“只若事情真如咱們所猜,那可就是不妙了。你只想,昭辰是何時知道那兇器是她的簪子的?又是怎的偷龍轉鳳的?”
初蘭這麼一問,滿月也覺得心悸,道:“這屍首是鄰居發現,後報了京兆尹,再報刑部……那鄰居已查了,沒什麼可疑,也不會和昭辰有什麼牽扯……能攀得上昭辰的,要麼就是京兆尹,要麼就是刑部有鬼。刑部的話……那晚……孟淺雪?”提了這名字,滿月不由得一驚,因上次初蘭還特意詢問了她此人,如今竟又是查到她身上……難不成真是與她有關?
初蘭點了點頭,道:“若這一路推測下去,也只有她最有可能。你想,若京兆尹是昭辰的眼線,她大可以在稟報刑部之前取走那簪子。那發現屍首的小民怕是嚇都嚇破了膽,誰還能在意屍體上插著什麼沒有?如此便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了,自不必要偷龍轉鳳。由此可見,這京兆尹並非昭辰親信。接下來就是刑部。只說這偷龍轉鳳之事,必不能是個小角色可得乾的。只有當時在場最有權威的官員,方可支調開閒雜人等,得以下手。而且除她之外,刑部裡還必有她的親信,得以給昭辰通風報信,跑腿換簪!”
“不錯!”滿月道,“若是按時辰推算,從刑部接手到我和姑姑趕到,中間倒是有大把的時辰讓她搗鬼!這麼說來,那昭辰的親信,刑部的內鬼必是孟淺雪無疑了!”滿月說著拍了下桌子,臉上掩飾不住的憤恨。
初蘭儘量保持平靜的道:“雖無十分把握,卻也有八九分可定是她。只這事兒事關重大,咱們也不可武斷了冤枉好人。”她雖如此說,心中卻已是憋了一股子氣,又是這個孟淺雪,不管這內鬼是不是她,她定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及又聯想到璞玉的事兒,便就又對著孟淺雪多了幾分嫌厭懷疑。以前還不覺得什麼,只如今不知是自己失斧疑鄰還是怎的,回憶起她看自己的眼神,總也覺得有些問題。
滿月望著初蘭道:“那如今咱們怎麼辦?是將那小五直帶去刑部做供?還是另謀盤算?”
初蘭皺了眉,道:“容我想想……”
滿月見此便就收聲靜候,可這事情卻偏偏容不得初蘭多想。兩人這話只才說到這兒,便聽畫眉來報,說是肖海來尋四公主回話。初蘭讓畫眉將肖海帶了進來,那肖海進門給初蘭滿月叩首請安,便就對滿月道:“稟公主,才刑部來人了,急請四公主示下。刑部郎中孟淺雪孟達人才去刑部自首,說是馮錦玉是被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