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醫跪在張醫官身邊,向初蘭回道:“老臣無能,老臣行醫數十載,辨毒百種,卻獨獨沒見過公子所中之毒,想來絕非(炫書…提供下載…87book)常物。老臣適才給公子用了藥,暫且壓住毒性蔓延。唯今之計只有辨得毒物根源,再依法尋得解毒之物,或能保得公子一命。”
初蘭得了一線生機,緊忙道:“那要怎麼尋這根源?”
胡太醫一臉為難地道:“這個……卻非臣力所及……解鈴還須繫鈴人,淬毒之人必有解藥。”
初蘭只覺再無他法,便道:“那他現在這樣能撐多久?”
胡太醫道:“七日。七日之後,毒入血脈,只怕尋得解藥也是於事無補了。”
只說張端雖是偷偷將凌天抬了回來,又怕驚動眾人只將他安排在了侍衛們的院子裡,然而又是醫官又是太醫的一番陣仗,訊息還是不脛而走,沒一會兒德郡王便愁容滿面,氣勢洶洶地找了來,然進了屋,只見凌天死人一般躺在床上,不由得驚得說不出話,再看初蘭的神情光景,到底硬不下心腸,什麼也沒說,長嘆一口氣離開了。
德郡王走出廊子,卻是迎面撞見了趕來的墨雲。兩人均是一怔,墨雲隨即閃到旁,側身垂首行禮。德郡王上下打量了墨雲一番,又是一聲無奈的暗歎,一言未發地走了。
等著德郡王走遠,墨雲方是往凌天的屋子而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又撞見從屋裡出來的胡太醫和張醫官。兩位老大夫見了墨雲都是吃驚的一怔,由是胡太醫更如見了鬼似地愣在那兒。墨雲垂了頭沒開口,胡太醫到底年長,深諳處事之道,瞬間的驚詫過後,便向墨雲微微行了禮,只做無事一般離開了。
墨雲敲門進屋,初蘭這會兒見了他,更覺心傷,對他露了悽苦之容,復又轉頭望著躺在床上的凌天,低聲道:“我才想著讓人去告訴你呢,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墨雲向前蹭了兩步,卻不靠近,只道:“我聽說他受傷了,很嚴重嗎?”
初蘭道:“傷他的人在劍上淬了毒,非要尋得真兇尋得解藥,否則……”
“毒?!”墨雲一驚。
初蘭全神地望著凌天,未留心墨雲的神情,然一直立在一旁的張端卻是在墨雲進屋的一刻便一直靜靜地觀察著他,這會兒自然也未放過他面上瞬時閃過的異樣之色。
初蘭未作過多解釋,轉對張端道:“你赴約的時候,一點都沒見傷他之人的模樣嗎?凌天可還清醒?說了什麼沒有?”
張端稍一遲疑,回道:“屬下趕到的時候什麼人也沒看到,只見他重傷在地,他還來不及與屬下說什麼便暈過去了。”
初蘭滿面愁容,只道:“凌天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把他傷成這樣的,他與對方必然有一份廝殺搏鬥,時值正午,附近不會一個人沒有,必有人什麼人聽了動靜,只去附近查問,必有收穫。”說著想了想,又道,“小民百姓,多有怕事,侍衛們冷著臉去問怕是難得真話,找兩個面善性柔的小廝過去,只說是親人受傷便是,若是問得了什麼,多給些賞錢。還有,不要走漏了風聲。”
“是!”張端領命出屋。
張端走後,初蘭轉望向墨雲,心想他既然知了凌天與自己乃是至親骨肉,這會兒必然心焦,便道:“你安心,他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他死的。”
墨雲嘆道:“你是在安慰我呢,還是在安慰你自己?”
初蘭形神一散,痛苦自責地道:“都怪我,我當日該是什麼也不管拼了命地將他留住的,或許不遂他的意,至少能護他性命。”
墨雲怔了一下,彎了彎唇角。
“笑什麼?”初蘭道。
墨雲道:“沒什麼……我只想你前幾日才當眾說要與他恩斷義絕,這會兒卻又為他憂愁落淚,難過傷心……”
初蘭道:“我是說了,只是這情意又豈是說斷就斷,說忘就忘的?”
墨雲心中一動,出神地想了想,低喃自語道:“是……生情難,絕情更難……”
初蘭沒聽清,疑道:“什麼?”
“沒,沒什麼……”墨雲道。
初蘭待要追問,卻被敲門聲打斷,是畫眉回來覆命。
初蘭忙道:“霍姑娘來了?快請她進來!”
畫眉自責道:“回公主,奴婢沒能把霍姑娘請來。”
初蘭道:“怎麼?她人不在?是又離京了?”
畫眉道:“霍姑娘人就在瑤臺,只是奴婢請不動。”
“怎麼回事!”
“回公主,霍姑娘說,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