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嘆息一聲,“父皇其實一直是想讓你繼位的,此次納蘭雲朵與你一起去瓊崖,就表明了他的決心,你還不明白嗎?”他不相信,這個從小就以聰明著稱的弟弟會放棄唾手可得的至高無上的皇權,所以,他一定要問清楚,以免他自己為別人做了嫁衣。
“納蘭雲朵?你覺得我會娶一個養面首的女人嗎?既是大皇兄不相信我的誠意,那麼弟弟便告辭了,”武文斐也不強求,即使自己再三保證,他也不會相信自己,這是人之常情,是勉強不來的。
文王一把拉住武文斐:“二弟莫急,皇兄並非不相信你,只是替你可惜罷了,無論將來你我誰坐了那個位置,都比老三坐強,他若是坐了,只怕你我必死無疑,所以,程家,還是需要你我一起對付。”
武文斐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兄長,他雖有些野心,但還算良善,手段雖然有些,但又往往拖泥帶水不夠利索,就如同現在的談話一樣,即使他如願繼位,也勉強是個守成之君罷了。
“皇兄,之前掌握的北部大軍吃空餉的情況查得怎麼樣了?”
文王道:“已經報給父皇了,可是卻被父皇壓了下來,父皇卻說這裡興許有什麼差頭,要親自去問,讓程國公給他一個交代。”
武文斐笑了:“所以,聖上就病了,而且還病得莫名其妙?”
文王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正是!沒想到,他們竟敢弒君弒父,好毒啊!”
“呵呵……”武文斐冷笑兩聲:“為了那個位置,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沒關係,他們可以下毒,我們也可以找人醫毒,只要人不死,就總會有辦法的,馬上就是春闈了, 盯緊三弟和程家,我們總會有所收穫的,吃空餉的事情,先放一放,只要聖上還活著,他們還是不敢太過分的,另外,他在餘州養了無數的江湖人士,必定所費不少,我們也要查查國庫的帳了。”
文王的眼睛一亮:“好,明日我去試探試探父皇口風如何,然後再做具體商議,二弟你與江湖人士素有聯絡,父皇的身體,就由你來操心吧。”
……
就在武文斐與文王密謀的時候,冉卿也在跟自己的舅舅談論今天遇到武文斐的事情。
冉卿猶豫著說道:“舅舅,不管怎麼說,賢王也是我孩子的父親,而且今天還幫了我大忙,不若舅舅去給他看看病吧,我看他病得果然不輕。”
楚揚爽快的答應了:“舅舅試試,若是從大門進不去,舅舅可就沒有辦法了。”
冉卿笑道:“你若是說自己是千面神君,保證他們會立刻讓你進去。”
楚揚道:“我估計大門沒進去,而是你舅舅我進監牢了呢!”
冉卿一聽,這也是的,賢王府的確難進,“那就算了,賢王的武功非常不錯,估計過些日子也就頂過去了。”
楚揚神秘的擺擺手:“不然,舅舅能進去的,估計皇上現在中毒了,”他把從風滿樓聽來的訊息說給冉卿聽,然後又說道:“如果賢王與文王不及時給皇上解毒,只怕程皇后近水樓臺,假立詔書,傳位於睿王,那這海國可就沒有他們哥幾個的立足之處了,所以,賢王一定會找人給他父皇看病的,那就是舅舅的最好時機,所以,我這外孫的父親,舅舅還是能幫上忙的。”
冉卿道:“既是如此,還請舅舅務必小心,賢王的江湖經驗還是很豐富,手下能人也很多,千萬不要露了行藏。”
正文 135 她漏算了
其實冉卿也是白擔心,楚揚的內力或許與頂尖的高手還有些差距,但醫術與易容術還是無人企及的。
翌日,中午時分,冉卿又去了一品粥屋。
她到的時候,武文斐正在坐在一個角落裡,沒有帶任何人,正在慢條斯理的喝著一碗小米粥,神情專注,旁若無人。
冉卿不免有些後悔,他一向疑心很重,若是發現些蛛絲馬跡,自己豈不是全功盡棄?當下決定以後一定要少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沒心沒肺了,武文斐作為孩子的父親,自己這樣拋棄他,說起來,他的確很無辜,可是她也毫無辦法,自己適應不了深宅大院的生活,只能如此。
但願時間可以醫治一切傷口吧,該忘的,不該忘的,總會慢慢的消失在心的一角,只要不去碰觸,就可以落滿塵埃。
食而無味的喝了一碗蔬菜粥,冉卿出了粥屋,在車馬行僱了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城外的高嶺土市場而去。
她手頭的銀子花光之後,楚揚給她補充很多,現在金銀無虞,只待她慢慢地收拾起一片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