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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高嶺土的是一個鎮,離華都不遠,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
坊市發展得很完全,不但有高嶺土,連同拉坯工具也一應俱全。
雖然她現在還不能完全展示自己的技能,但是買些原料,自己在家玩一玩還是可以的,當下,她買了些細膩、潔白的軟質高嶺土和拉胚工具裝了車。
之後,冉卿又在坊市附近的村莊四處逛了逛,問了問當下的地價。
返回華都後,她去了牙行,問一問附近可有出賣的田莊。
牙行的經紀很熱情。立刻給了她幾個可選擇的地段,冉卿思謀一番後,選了兩個距離官道較近,價格便宜,土質一般,規模較小的兩個田莊,約定過幾天去看一看。
回了家,冉卿立刻忙活起來,閒散了多日的筋骨終於有事可做了,她找來一隻閒著的瓦缸。把高嶺土泡在水裡,然後用一隻木棍不停的翻攪。
高婆子是個不太愛說話的女人,手腳麻利。只做該做的,從不問不該問的。
她幫冉卿把東西拿進院子之後,就去整治晚上要做的飯菜去了,待到出來的時候,看到冉卿忙得大汗淋漓。趕忙過來幫忙:“夫人這是要做什麼,這練泥可不是孕婦能做的活兒,還是交給嬸子吧。”冉卿雖然買了她,但是討厭奴婢這兩個字,只讓她以嬸子自稱。
冉卿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笑著說道:“孕婦也應該多多鍛鍊的。這點兒活兒,我還能行,嬸子難道懂制瓷?”
高婆子的臉上有了幾分驕傲:“我家那口子原來也是制瓷的匠人。手藝還是不錯的,若不是他去了,嬸子也到不了你家來,交給我,保管能做好。”
冉卿樂了。當即表態:“嬸子,若是你做得好。我給你雙倍月錢,保管你兒子能討上媳婦。”
冉卿洗了臉,休息一會兒,楚揚舅舅也回來了,看到院子裡忙活的婆子,也沒多問,洗了手進來後說道:“看來丫頭是真的閒不住了,難怪寧願假死也不願意留在賢王那裡。”
冉卿聽到他回來,早已起身相迎:“舅舅,事情怎麼樣?”
楚揚道:“賢王做事雖然謹慎,但你舅舅我的醫術也不是吹的,一切順利,他手下的小成子公公也是個用毒高手,訊息在江湖上傳出以後,賢王府去了不少人,一共選了五個,舅舅是其中之一。丫頭,那孩子還不錯,就算咱們楚家還在,你是宋府的嫡女,做他的側妃也不算埋沒了你,你何必要走這一條路?”他終究是這個時代的人,冉卿的想法他雖然能夠體諒一二,但是從一而終,夫為妻綱的想法還是佔了上風的。
“舅舅,風滿樓那裡如何,可探得他們的真正意圖?”冉卿並不打算與楚揚探討自己的事情,現代思想與古代思想有一條無法跨越的溝壑,是溝通不了的。
楚揚知道冉卿不想談論與武文斐的事情,也不多說,“你發現的訊息堂,只是風滿樓最底層的,舅舅跟著訊息堂的堂主進了一個院子,卻再也找不到他人在哪裡,由此可見,對方的防範十分嚴密,不但舅舅要小心,你更不要以身犯險。”
舅甥兩人正在談話,忽聽街道上車馬以及抬東西吆喝的聲音連成一片,一陣混亂。
“似乎是小墨那邊,出了什麼事了?”冉卿有些擔心,立刻要出去看看。
楚揚攔住她,“我去!”
不大一會兒,楚揚回來了,沉著臉說道:“並不是小墨的院子,而是他的隔壁的兩個院子,來了幾個餘州口音的舉人,是來參加會試的。”華都的人很會打算,每年這個時候,都有小門小戶的搬出去,然後把屋子租給趕考的舉人。
“怎麼有人姓程?”否則舅舅不會這麼生氣。
“大概是程家的族人,”楚揚雖然不能滅程家滿門,可是提到程家人,還是會很生氣。
這時候,天色已晚,高婆子把飯菜端了進來。
吃過飯,楚揚說是有事,出去了。
冉卿趁著暮色翻了翻正在滲水的泥,發現高婆子果然有兩下子,泥洗得完全符合標準,便放下心,回房間睡了一覺,再一醒來,已經是三更了。
她穿好衣服,出了房門,伸伸胳膊,扔扔腿,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走到大門下,向亦墨那邊望去,卻見亦墨隔壁的院子仍然燈火通明。
這裡的人睡得都早,冉卿知道,那家必定是租給了新來的舉人的,一時好奇心起,穿上衣服,帶上面具,摸了過去。
找到亦墨隔壁,她爬下院牆,用手沾了些口水,捅破窗戶紙向裡面望進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坐在書案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