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了所有。16017457
不寒而慄。
“自那以後的整整一十七年,眹日日都在悔恨中度過,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嗎?”景元帝臉上掛著近乎殘忍的笑意,“你想試試嗎?”
娉婷被他的一番話說得毛骨悚然,僵直著脖子搖了搖頭。
她怎麼會不知道那樣的感覺,在無名“死去”的那短短三個月,她就嚐盡了這悔恨之苦。那種感覺,她此生都不想再重溫一遍了。
“父皇。”亦歡上前安撫情緒稍稍激動起來的景元帝,“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您就別再折磨自己了。至於娉婷,兒臣去同她講,我相信她深愛容止,最終會明白的。”
景元帝緩緩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慢慢站起身來,凌厲地掃了娉婷一眼:“但願。”15cS5。
亦歡與娉婷恭送著景元帝離開,她這才回身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娉婷,有點遺憾地道:“原本是個美人胚子,可惜了了。”
娉婷知道她指的是自己臉上那道疤痕,笑了笑,沒說話。
“我知道你怨懟著父皇,也許還怨懟著我。我們逼著你與容止斷絕情愛,也是迫不得已。”亦歡拉著娉婷的手,在那棵梅樹下的石凳上坐下,“身在帝王之家,有情便是最大的悲哀。因為這情會使容止瞻前顧後,會使他受制於人。而且將來如若你和容止排除萬難在一起了,世人就會將你和他綁在一起來議論。那時,往小了說你至少也是容止的王妃,往大了說,你可能就要母儀天下……那時,世人如何用言語來形容他們的皇后?罪女?不貞?醜陋?人言可畏啊,娉婷,世人總是不啻以最惡來揣測與評論他人的。”
娉婷聽著亦歡婉轉好聽的聲音,講述著她與景容止將來也許會面臨的困難。她明白她講得有理,但她偏偏不甘心,這些世人的誹謗她毫不在意,她真的……只想和所愛之人在一起。
亦歡頓了頓,如同知道她心裡想些什麼似得,又道:“也許你會想世人毀我謗我,卻又能奈我何?可世人毀你謗你,你不在意,深愛你的容止能否不在意?他若一心為你,必然捨不得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那你豈不是要他與整個世界為敵?”
一語中的!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娉婷轉眼看著亦歡,“我畢生所願,唯伴他左右。如今,你們……”
亦歡瞭然地點點頭,長嘆道:“若容止是一介平民,我自然不會阻你伴他左右;可惜,他是皇子,無情最是帝王家,身為皇族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血淚與無奈。”
“我……”
亦歡拍拍她:“我知道這不會是一個輕易能辦到的事情,所以父皇才會將你送到這裡。”
“監視我?”
“不,幫助你,你想通了,事情才能好辦。”亦歡笑了笑說,“時候不早了,回你的庵房裡歇著吧。”
娉婷看亦歡站起來,卻不是離開這靜心庵,而是也朝著一處庵房走去,驚異道:“公主為何不回宮去?”
“我早已離宮多年,這裡便是父皇賜予我帶髮修行的地方,我自然是要拄在這裡的。”亦歡沒有回頭,邊說邊走遠了。
娉婷站在那棵老梅花樹下,看著亦歡窈窕風流的背影:景元帝口中的十七年前那場燒燬了他心愛女子的大火,與景容止被幽禁有何關聯?而美貌如斯的金枝玉葉為何會遁入空門?
難道這皇家真的有這麼詭譎可怕嗎?即便是連九五之尊也不得例外……
昆王府,曲水流觴庭,昆王景容仁抱著一位方從逐鹿買來的美人兒溫存嬉笑。
“王爺,這是抄沒鍾離澤家產所得,屬下已全部轉移到了王爺您自己的店鋪莊子裡。這是賬目,請王爺您過目。”庭外走來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人,他恭敬地朝著景容仁雙手呈上一份厚厚的賬簿。
景容仁攬著懷裡的逐鹿美人兒,一手接過賬簿,翻開看了看咂咂嘴:“鍾離澤這麼些年斂了不少銀子。可惜,臨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嫡親女兒擺了一道,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可憐吶。”
景容仁裝模作樣地一邊同情著鍾離澤的遭遇,殊不知鍾離澤能有今日全是他一手策劃,然後一邊將鍾離澤的全數家財收於自己囊中。將賬簿扔還給面前的中年人:“鍾離轍處理掉了嗎?”
中年人點點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保證他以後都不會再開口說一個字。”
滿意地點了點頭,逗弄了逗弄身邊嬌滴滴的逐鹿美人兒,不無遺憾地嘆道:“鍾離澤的子女全都是廢物,只有一個醜女鍾離娉婷還算是個能幹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