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抽出常公公懷中的錦盒,狠狠地摔在地上,憤怒地開口:“皇祖母既把千年人參給了景王,那這個,又算什麼!”
“啪——”的一聲巨響,那鐵峆國被摔成了兩半。裡頭的人參翻滾了出來,在太皇太后的腳下。
太皇太后終是斂起了笑意,示意一側的宮人將地上的人參收起來,才上前道:“皇上還是沒有長大,這次的多好的機會!皇上那麼聰明,哀家不信皇上看不出景王有問題!哀家沒動手殺他,哀家只是換出了那千年人參罷了!”
不知為何,太皇太后的話,叫我一半鬆懈,一半緊張。
好在,她沒有明目張膽地派了青大人去殺景王。可,她換下了千年人參,無異於殺景王啊。
目光,落在男子剛毅的面容上,見他的臉色鐵青著,開口道:“朕答應了非錦救他。”
“那是皇上答應了,哀家也記得這千年人參是三年前哀家壽辰的時候皇上送給哀家的壽禮。如今讓不讓,還是哀家說了算。”太皇太后鬆開了絲衣姑姑的手上前來,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肩,嘆息道,“千年人參功效奇特,哀家絕不會把它留給景王。皇上,哀家如此做,還不都是為了你麼?”
元承灝一怔,卻終是拂開了她的手上前。
“皇上!”太皇太后大聲叫著他,“皇上為何就不能聽哀家一次!哀家派青絕護送,他們不會想到是人參有問題的!”
錯愕地看著太皇太后,若是,懷疑了呢?
抬眸,看著男子的背影,他站著沒有動。他在遲疑,的確,如太皇太后所說,這一次真的是殺景王的絕好時機。我知道元承灝心裡對景王並不曾有過好感,尤其是他還懷疑三年多前在渝州行刺他,景王也有份。這一次,他若死了,即便元非錦查出在那人參有問題,天下之人是不會信他的。畢竟,元承灝才是皇帝。只是,他與他的兄弟情誼怕是了到此結束了。
咬著唇看著他,我不知道他會如何抉擇。
大業面前,親情是很渺小的。
他不救景王,也不算多少罪大惡極的事。
站了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才見他抬步往前。那一刻,我的心底有那麼一絲釋然,略動了一步,手腕,被太皇太后狠狠地攥住,聽她厲聲道:“皇上跨出乾元宮一步,哀家就給馨妃治罪!偷換千年人參之罪!”
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太皇太后。真好呢,一轉身,直接將那麼大一個罪名扣在我頭上。
看來這一次,她是鐵了心要景王死了。
元承灝的腳步一滯,他猛地回身,用力將我拉過去,看著她開口:“馨妃一直跟朕在一起,沒有時間偷換那人參。不過若是朕的皇貴妃,就不一樣了!棠渠,帶上人參!”他狠狠地說著,我瞧見太皇太后的臉色都白了,我已經被他拉了出去。
我亦是知道,方才針對皇貴妃的那些話,他不過是氣話。
而太皇太后,亦不會將這個矛頭對準皇貴妃。
被他拉著下臺階,沒有踩穩,直直地撞上他的身子。回眸看了我一眼,他二話不說,俯身將我抱了起來。我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袖:“皇上,臣妾可以……”
“閉嘴。”他擰了眉說著。
識趣地閉了嘴,我知道他急著出宮,沒有功夫再說其他的話。
身後,常公公急急忙忙地追著下來。
他抱著我大步往前走去,遠遠地,聽得阿蠻的聲音傳來:“啊,皇上!娘娘怎麼了?我們娘娘怎麼了?”她的聲音都快哭了,直直地衝過來看我。
我咬著唇,開口道:“本宮沒事,對了,小王爺……”
聽我提及元非錦,明顯瞧見元承灝的眉心微擰。阿蠻見我沒事,鬆了口氣,忙道:“奴婢沒有追上侯爺,奴婢過宮門口的時候,聽侍衛說侯爺已經出去了。”
元承灝不說話,只加快了步子。
我的心緊繃了起來,我也不知這一刻,心裡祈禱的,究竟是景王生還是死。
……
上了馬車,為了加快速度,阿蠻沒有跟著我們出宮。
馬車行駛得澀快,好在城中的道路都是修好的,也不會覺得顛簸。我的手緊緊地握住他的,他這才回眸看著我,脫口問:“怎的手這麼冷?不舒服?”
略搖了頭,他伸手將我攬過去,我抱著他的身子一言不發。
驛站行館離皇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馬車行了一段路,我才突然想起:“皇上,暗衛……”
他低頭道:“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