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矯情,喜歡誇大其詞,話只能聽一半,留一半。
“嗯,你想出宮?”
“奴才伺候您這麼久,這輩子從未想過要離開您。”說著,使勁擦了擦臉,袖子上沾染了不少溼淚。
“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子?”燕簫訓斥話語重了些,連帶咳嗽越來越兇,掏出手帕掩唇,臉色因為咳嗽,微微泛紅。
李恪一受激,這才悲壯開口:“奴才不小心吃到了小殿下的瓜子殼,上面也許沾染了他的口水……”
說著驀然伏在地上,失聲痛苦起來。
燕簫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無奈的搖搖頭,看著案前哭的宛如死了爹孃的李恪,陰測測的說了一句話:“但凡沾染阿筠口水者,立時斃命,你現在還沒事,似乎命格太硬了一些。”
此話一出,李恪頓時不哭了,驀然直起身傻愣愣的看著燕簫,嘴巴張的那麼大……塞一隻雞蛋進去應該還是可以的。
燕簫嘆了嘆,他想他或許知道阿筠為什麼要戲耍李恪了,因為他太笨。
帝后,他笑她哭
夜探御書房,白日的時候,鳳夙便有這個想法,如今到了晚上,換了一襲黑衣,破風而起,棲身房頂之上,雖說此舉太過小人行徑,有些不甚雅觀,但為了解開之前疑惑,似乎也是無奈之舉。愛睍蓴璩
抽開瓦片,光線太過刺目,以至於鳳夙微微別開臉,待適應之後,這才將目光重新投落進去,雖說內殿之中還不見燕簫的身影,但等著總歸是沒錯的。
只是……鳳夙似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下意思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剛才她是覺得眼睛刺目嗎?
眉頭下意識緊緊皺在一起,有那麼一瞬間,雖然只有一瞬,但感覺卻很強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眼睛因為強光刺痛,所以她才會覺得很刺目……
鳳夙腦袋一陣發白,不期然想起日前,她的心臟似乎忽然間抽痛了一下,當時還以為是錯覺,如今看來,也許並非是她的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膈。
怎麼會這樣?那些消失的七情六慾,所謂悲喜感覺開始一點點的回來了嗎?
眼前一片白光炫目,她死死的盯著內殿夜明珠,但眼睛卻再沒之前的感覺。
忽然有感覺,忽然又沒有,她這是…值…
視線內光芒閃耀,有人緩緩出現在視野之內,而鳳夙的眼神也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燕簫清美的容貌出現在鳳夙的面前,清冷卓絕,輕輕咳嗽著,那咳嗽聲似乎一直都未曾停歇一般。
鳳夙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這才幾天而已,病情怎麼有加重的趨勢,再看他氣色,不是一般的差,臉色煞白,眼睛下盡是一片病態青色。
他是怎麼照顧自己的,李恪又是怎麼照顧他的?
正皺眉間,李恪進來了,手裡端著什麼物件,鳳夙一時沒有看清楚,但屬於李恪的聲音卻異常嘹亮。
“皇上,東西來了。”李恪聲音竟一別白日,有些沉窒。
“擱著吧!”屬於燕簫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
李恪放下托盤,又開始嘟囔道:“您應該照照鏡子,就您現如今的臉色,就跟那……跟那……”
“跟千年死屍的臉色差不多?”燕簫走到一旁的桌案後坐下,鳳夙這才看清楚托盤中都放了些什麼。
一把匕首,一隻空碗,一些紗布。
鳳夙皺眉,這是……
李恪聽了燕簫的話,垂下頭,吐了吐舌頭:“……這話是您說的,可不管奴才什麼事,您不會怪奴才大不敬,要治奴才的罪吧?”
燕簫淡漠的聲音擲了過來,帶著不耐,“你話越來越多了。”
李恪又開始小聲反駁了:“若是旁人,奴才連多說一句話都嫌麻煩,但皇上不一樣,奴才年幼起便追隨在您的身邊,奴才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卻真心把皇上當親人來對待,奴才真的不想看到您出事。”說到這裡,李恪眼睛裡竟不期然有了溼意,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試圖把眼淚逼回去。
“咳咳……我能出什麼事?”燕簫見他這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鳳夙這才發現,登基後,燕簫在人前自稱“朕”,但私底下卻一直使用“我”這個稱呼,這麼顧念舊情的一個他,對李恪尚且如此,怎會對她說變就變呢?
她微不可聞的笑了笑,有句話是怎麼說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話用在燕簫身上,又何嘗不合適呢?
“還說沒事呢?您看看您,單說這身體,不過才短短几天而已,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奴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