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老嫗邊吃邊笑,褶皺叢生的臉上盪漾著深刻的笑紋,別有神采韻味。
老人放下碗筷,笑嘆一聲,眼含寵溺,說:“真跟你沒辦法,你才多大,就認十八九歲的人做兒子,還好象揀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有多大?嘿嘿,七十七歲,還不能認十八九歲的人做兒子嗎?真論年齡算,豆豆可以當我重孫了,認他做兒子,便宜他了。”
老嫗晃了晃腳,抬到老人身上,扭著腰,長舒了一口氣。老人把飯桌推到一邊,拿起老嫗的腳,輕輕揉捏,從腳底揉到膝蓋以上,揉完一條腿,又把她另一條腿扯過來揉捏。從上到下,反覆幾次,揉完之後,又很認真地按摩敲打。
“這樣好點嗎?”
“舒服多了,自從來到這個村子,我感覺身休好多了。在林子的時候,到了下午就難受得要死,出了那片林子,就沒事了,只是模樣再也變不回去了。幾個月了,我都忘記自己以前長什麼樣子了,連大概的模樣都想不起來了。”
‘“我沒忘,記憶深著呢,就跟刻到腦子裡一樣。”
“你能記著就好,成遠,你後悔了嗎?”
‘“唉!這個問題你以前一天問三次,現在好不容易盼到三天問一次了。江雪,我回答你多少次,你才相信我不後悔。”南成遠把江雪樓到懷裡,粗糙的手指攏起她蒼白的頭髮,輕聲說:“江雪,能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如果不是那片甲子風流林,你能想像我們七八十歲在一起生活的情景嗎?”
江雪點點頭,眼淚順著眼角深刻的皺紋慢慢流淌,抽泣著說:“成遠,我總覺得對不起你,若不是因為我,你怎麼會在這裡過這麼清苦的日子?”
南成遠下頜抵在江雪前額上,輕嘆一聲,幫她擦去眼淚,輕聲安慰,“日子過得很清苦,卻很安逸,我以前從來沒象現在這麼輕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幹活就是為了吃飯,除了想著你,心裡什麼閒雜事都沒有。江雪,我們不走了,就在這個小村子生活一輩子,好不好?認個兒子,給我們養老送終。”
“當然好,就是不好,有什麼辦法?想走,連山都爬不上去,怎麼走?豆豆救了我們,一直照顧我們,又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