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一步,我就就就就……就開了你腦袋,嗚……”
孫橋將盤子從程澄手中輕鬆地奪走,“看清楚。”
他將盤子,一點點,插到了桌子裡。
程澄抖索道:“我知道你有內功……曉白也有,比你還好……你要是敢那什麼,曉白就,就……”
“鳳曉白在嗎?”孫橋彎彎嘴角道,“他回來了又如何?做都做了。”
“扭送你到派出所,你,你,你,你強 奸……”程澄把最後那個詞,說得很小聲。
孫橋一拳砸到她耳朵邊的牆壁上,一個坑,一點牆灰脫落。
程澄立馬軟了一半。
“你……你不是很討厭我這種白痴麼……那我,我離你遠點好了吧?”
孫橋俯□子說:“娶一個白痴,愛一個白痴和上一個白痴,是不同的。”
“你要是真敢,我就報警!老姐會銬走你!”
“我會把她的手銬給弄斷,把她的槍管掰彎,衝著她自己的腦袋——”孫橋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對著程澄的額頭,“啪——”
程澄叫道:“來人啊——!”
孫橋封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嘴封。
以吻封緘的境界,是白痴程無法領略的美妙。
所以她繼續白痴下去,只能聽到門鈴陡然就響了。
殺意從孫橋眸中閃過,他遷怒般地拽起了軟到地上去的程澄,“開門去!”
程澄被推得一個踉蹌,腦子裡一鍋粥,糊里糊塗地就把門拽開,紗網外一聲輕輕地咳,感應燈照亮了米黃西服裙的美豔麗人。
“嗨,丫頭。”方丹霓微笑道,“孫橋在嗎?別這麼看著我,別關門啊,我可是有正經事找他。”
孫橋坐在沙發上道:“讓她進來。”
程澄拎起放在鞋櫃上的小提包,“進來吧。”
然後她換了涼鞋,“你進來吧,我出去。”
方丹霓笑了,“別啊。你們這兒黑燈瞎火的,留我和孫先生一個人,不太合適吧?”
“有蠟燭,你可以隨便點,點到你兩眼冒星星。”程澄冷冰冰地對方丹霓說,“你在這裡呆一宿都沒問題,只要湛藍回來後,不會把你扔出去。”
“湛藍怎麼會丟我呢。我可以幫她解決一大煩惱呢。對吧,孫先生?”方丹霓迷人地微笑著,孫橋又燃了兩支蠟燭,燈火下扯了左邊的嘴角,“先談談吧。白痴,你要出去就快著點,天黑了找不迴路,別哭著喊媽媽。”
回答他的,是程澄狠狠地關門聲以及咚咚咚的下樓聲。
程澄在院裡找了輛黑車,然後打的去了“裙襬”——她也不是很想直接參與到湛藍箏和鳳曉白的工作中,畢竟她清楚自己只是個累贅,但是也不想漫無目的地在外面遊走,至少“裙襬”還是個熱鬧的地方,或許她可以揪住那個沈珺,質問她憑什麼冷冰冰地對待自己的員工,冤枉桔子,一點點人性都沒有。
只是她在要進門的時候,讓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給迎面撞擊了一下,那一聲“對不住”還沒讓她反應過來,就聽著耳邊有人高喊著“群眾們跟我跑路”的號子,一路遠去。
然後是大波人群的外湧,湧得程澄七葷八素,猶如坐在漩渦上打轉轉,轉了好幾圈後才跌坐到臺階上,晃晃腦袋,看到手邊有個嫩黃的小袋子,繫著紅繩,金線繡的圖案,猶如符咒。她覺得好像湛藍箏的那堆亂七八糟的護身符,又想起很多開光的小玉佛都是收藏在這種袋子裡。便撿起來,邊往“裙襬”裡走,邊想:若是高價開光的寶貝,人家會來找的。不如交給沈珺,等待失主。
只是她走到“裙襬”裡,覺得這裡很不對頭。廳裡的客人們剛剛不知為啥,全都跑了出去,可服務生和保安也沒見著,放眼桌椅狼藉,杯盤滿地,木模特們東倒西歪,裙子抖落在地,一副被龍捲風光臨的樣子。
最無語的,就是不知是誰,在混亂中撞上了電燈開關,大燈滅了,明亮的燈滅了,就剩下吧檯那邊的橙黃和天花板燈池內的冷藍。弄得這地方陰氣森森,空調卻沒關,冷風颼颼,讓程澄退後一下,又自嘲太膽小,反倒往前多走了好幾步。
臨街的店,開店的也是正經人——雖然自己很不喜歡沈珺,何況現在才九點多,能有什麼可怕的?
程澄喊了幾聲,沒人來應,她感到不安,快步走到吧檯將東西放到那裡,轉身要跑的時候,一道青色的影子,平平地從眼前溜走,沒入到冷藍與橙黃的交錯中去。
她叫了聲啊,聲音迴盪在空空的廳內,這動靜尚未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