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古怪女人動了動,朝他走來的時候,就關孫橋的事情了。
咔噠,咔噠,咔噠——
藕荷色衣裙的女人顯然穿了帶跟鞋,在昏色桔光下,不緊不慢地清脆著。
咔噠——
內力湧到左手,孫橋的五指,喀嚓一合。
突然,從他身後,也傳來了高跟鞋點地的清亮聲,一股從容不迫的自信。
咔噠,咔噠——
孫橋嘴角一抽——另一個女人也在接近自己。
這個世界,找死的賤人可真多。
左邊,藕荷色衣裙的女人繼續走過來,餘光只能看到她低垂的頭和柳條一樣的蓋臉長髮,與藕荷色裙角一起顫抖,似乎走得很踉蹌,踩地聲卻決然。
身後,打火機嗒地一響,奶香悠然擴散。
孫橋冷笑一下,背後過來的,大概是那個姓方的女人,跟得還挺快。
兩個方向,高跟鞋點地的聲音都越來越近。
孫橋不打算對方丹霓動手,他知道姓方的女人沒有功夫,也沒有複雜的身份,不會對自己如何。
但是左邊這個陌生女人,不知底細,她出現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腳步和呼吸聲……
呼吸聲?!
極少動容的孫橋,驚詫了。
為什麼自己沒有察覺到這個女人的呼吸聲?
剛才是走神,現在怎麼還是聽不到?
莫非也是一位高手?
孫橋暗暗警惕。
一左一後,兩邊高跟鞋的聲音似乎融合到一起,孫橋尚未細分,藕荷色衣裙的女人卻如風樣,忽一下就到了他身邊。一隻慘白的手冷不丁摸向他的脖頸,孫橋甚至能瞄見這女人的五個指尖,纏著一綹綹模糊的綠色東西,溼漉漉地滴水。
左手一揚,將這隻手狠狠斬開,右手乾淨利落,直掐這女子脖頸。孫世子武藝高強,擒拿不再話下,驚呼聲中,他乘勝追擊,身形一展,將這膽大賤人按在路燈杆子上,那杆子嗡嗡顫了半晌才住,孫橋卻眉頭一聳,“你?”
被他制住的,是方丹霓。
逡巡四周,不見那藕荷色衣裙的女人。
剛剛要掐自己脖子的,應該是那個女人才對,人呢?
孫橋鬆開方丹霓,在後者連續的咳嗽聲中,蹙眉。自己明明斬開那陌生女人放肆的手,然後掐住她的脖子,制服了她。
但為何現在,在手底下掙扎的,是方丹霓,而不是那本應該的藕荷色衣裙的女子?
瞥了方丹霓一眼,雖然不情願,但他到底問了,“你看沒看見那女人 ?'…99down'”
方丹霓撫著脖子咳嗽不止,聞言勉強抬頭,唇角一翹,竟微笑著扶了路燈杆子起身,“目前孫先生的身邊,只有我一個女人。”
孫橋嫌惡道:“有沒有看到一個藕荷色衣服的女子?”
方丹霓緩了過來,“沒。”
很坦誠地搖頭,“我開車跟著那輛公車一路過來。等我找好停車的地方走過來的時候,只看到孫先生一個人站在湖邊,我走過來,剛到你身邊,就受了份大禮。”
她摸摸脖子,惋惜地笑。
孫橋看她那張精緻的面孔,雖然濃豔惹人反感,但表情平靜,目光坦然。輕輕點頭,這女人沒說謊。
難道是自己心境不平和,導致內息岔亂?或者是被無涯拼湊好的三魂七魄,因為太過煩躁而出現波動?是以導致了……幻覺?
很有可能,無涯上仙的確提醒過自己,三魂七魄乃人之根本,和心境息息相關,自己外強中乾,雖身體健康,內力穩定。但魂魄極其脆弱,尚未完全康復,所以要放平心態,輕鬆怡然才好。
找到了原因,孫橋便轉過身子不再理會方丹霓。
打火機嗒一響,甜膩的香氣順風轉開。方丹霓踱到孫橋身旁,“心煩?”
孫橋望天。
方丹霓微微一笑,“這座城市的夜空是沒有星星點綴的。如果你想看的話,搭我的車子去郊外如何?”
她那縷紫發從前額垂下,劃過明豔的臉孔,給上翹的丹紅嘴角當了陪襯,雪白的脖頸上還有一道淤痕,半掩在閃耀的項鍊後。
優雅地夾著黑魔鬼,方丹霓身形輕晃,語笑嫣然,“孫先生是人才,無論到哪裡都會闖出自己的天下,如果有意,我可以幫忙引薦,事半功倍自然是好事一樁。當你做成了大事業,賺了錢,就可以買獨居的房子,便省卻了寄人籬下的不便,還有捉襟見肘,精打細算的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