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尖叫。
湛藍箏出手飛快,按下了“暫停”。
眾人扭頭,程澄跪在地上大喘氣,孫橋站在她面前。
“幹什麼呢?”湛藍箏口氣很不好,程澄哆哆嗦嗦,“對不起……”
“孫橋突然出現在程澄身後,嚇到她了。”賈文靜陳述事實,湛藍箏看了孫橋一眼,“我看你站著,頭暈。”
“怎麼還沒暈死?”孫橋冷笑。
“也對,我死了你就不用結賬了。”無良女一向不怕詛咒自己。
“你不死我也可以賴賬。”極品男一向無恥卑鄙。
“行了!”賈文靜不耐煩地揮手,“文老師,後面還有嗎?”
文遠淑點頭,按下了“播放”。
磁帶沙沙轉動,房間裡默契地安靜了下來,只有莫名的干擾撩撥著,刺啦刺啦。
一直到朗誦結束,錄音機裡傳出了六次“放我出去”,一次比一次清晰,尤其是最後一次,猶如一道撕破了天空的閃電般慘烈。
沒人碰錄音機,任由磁帶自動走完,喀一聲停止。
賈文靜問湛藍箏,“這說明什麼?”
湛藍箏想了想,她握住文遠淑的手腕,“遠淑,錄音的時候,她就站在你的身邊。”
文遠淑手裡的水杯還是落到了地上了。
湛藍箏抱住了她,程澄挪過來,用紙巾將毯子上的水吸乾,小手哆嗦,也是嚇得不輕。
“我該……如何?”文遠淑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
湛藍箏說:“先不要怕。如果她要害你,不會等到現在。我想她可能另有目的。”
她伸手按下了“倒帶”,磁帶旋轉的聲音,讓程澄一陣子的頭暈,而湛藍箏一路小跑回了房間,不到一分鐘,就匆匆回來。
正好錄音機發出了喀地一聲,湛藍箏一手拿著一套好像聽診器,又好像MP4耳機的東西,另一手按下“播放”,並將聲音調到最大。她將耳機那頭塞入耳朵,而好似聽診器的那頭,按在了錄音機的音響上。
女學生的聲音再次傳出,那輕微的鬼聲,也和剛才沒有兩樣。湛藍箏的眉頭卻挑一下,又皺一下,孫橋歪在沙發上,覺得這女人的表情很有趣。
等到朗誦結束,湛藍箏的“聽診器”依然沒有挪開,也無人干擾她。直到磁帶再次喀一聲走完,她才吁了口氣,摘下耳機,只說:“遠淑,可以把這套傢伙先放在我這裡嗎?”
文遠淑自然點頭,湛藍箏從茶几下扯出紙筆,“一個一個來,凡是見過那女人的,都說說你們的經歷。”
她停了停,“雖然費時間,但一定要回憶到細節,能有多少,就說多少。”
文遠淑先開口,畢竟是語文老師,雖然情緒激動,但敘述還算準確;然後是程澄,小丫頭還是跪坐在毯子上,結結巴巴地將面試和今天的“悲慘”經歷說了一遍,顛三倒四,倒是讓湛藍箏糾正了不少語法錯誤,期間賈文靜也打斷了一次,“奈川酒吧的會員卡?你確定沒看錯?是廖清奇掉出來的?”
“我我我……”程澄說,“應該是沒看錯,但是後來就是一堆碎片,和水藻攪和到了一起,最後都沒了。”
“老姐?”湛藍箏輕輕質疑。
賈文靜示意程澄繼續說。
最後輪到孫橋,他左手一彈,一塊布片飛到紙上,程澄啊了一下,立刻躲到賈文靜身後。
“你怎麼還拿著它?!”她尖聲,孫橋冷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經說過了,今天的事情……”
他掃了程澄一眼,“我不需要再說一遍,這大概是女鬼留下的唯一東西。”
賈文靜嗤笑,“你肯定是鬼的?不是哪位小白領的新鮮玩藝?”
孫橋面無表情,“你怎麼說?”
他問的是仔細察看布片的湛藍箏。
室內靜默了好一會兒。
湛藍箏放下布片,望了會兒天花板,說:“我明天上午有三節必修,關係到學位,實在逃不了。這樣吧,中午十一點半之前,我爭取趕到三亭湖。”
“實地考察?”賈文靜說,湛藍箏點頭,“從目前情況來看……”
她的筆劃拉著記錄了滿頁的紙,“一個藕荷色衣裙,穿著冬季的白色高筒靴,長髮蓋面的女人,浮腫的手,枯骨,爛肉,好像被水浸泡許久的感覺,還有,她出現的時候,會有水漬,水藻,最後還有淤泥,衛生間……”
筆頭頓了頓,“遠淑,你們辦公室有沒有和水有關係的通道?”
文遠淑點頭,“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