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上了。三角形的陣法扣住了三亭湖,凡是死在湖裡的魂,一個都跑不出去。”
“那廖清麗是如何出來的?”孫橋好奇心起。
湛藍箏又戴上綠色的眼鏡看了一圈,目光落在一座亭子的頂上,“那裡有點不穩……廖小姐,你的公司就在這附近,那你是否知道最近幾個月,那座亭子是否進行過整修?”
廖清奇仔細地看了幾眼,“記得開春那會兒,被倒下的病樹給砸了,後來修了好幾天才給修好。”
“但還是留下了一個力量衰弱的地帶,對於迫切地想出來的——”湛藍箏望向已無力動彈的女鬼,“見縫插針,就足以暫時脫離三亭湖了。但是她不能走遠,怪不得她活動的範圍是在學校,公司和廖小姐的家裡。”
廖清奇忐忑道:“你能把她弄出來嗎?”
“得破陣。”湛藍箏略有些苦惱地說,“有點麻煩。因為三角陣法的力量和曉白你那寶劍的力量,正好相斥了,一個聚氣,拼命往下扣;一個驅邪,拼命向外趕……這廖清麗是被夾在兩股力量的中間了……別收回劍!”她喝止了鳳曉白,對方已抬起了手,“她鑽到湖裡,我可沒法下去撈,湖裡的冤魂太多,咱們數不過來的。”
“如何破陣?”鳳曉白沉沉道。
湛藍箏說:“儘量在老姐那兒的人都到齊前解決問題。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毀掉那頂子,要徹底,要粉碎,能變灰塵就不能留碎片,出手務必穩準狠,千萬別把亭子給弄塌了,也別砸到裡面的人。曉白,你去那邊;我接這邊的;最後那個——”
她看孫橋,孫橋一言不發,已朝著亭子過去了。
鳳曉白微笑,“孫橋是靠得住的,對了,他臉上的毒……”
“待會再說。”湛藍箏悶悶道,“先幹活。”
湛藍箏的法杖,鳳曉白和孫橋的內功,弄碎一個攢尖頂子,還是不在話下的,這活其實好乾。只是湛藍箏多停留了一會兒,她在施法的時候,並未像剛剛說的那樣,給擊碎到塵埃。放出力量的最後一刻,她的手輕輕一鬆,淡綠的光芒微微一弱,那鎏金頂子嘩啦一下,半是粉末飛揚,半是碎片,順著亭簷往下滾去。
湛藍箏拾起了掉落的碎片,放在陰陽鏡下,仔細地檢查著。
許久,她才有些納悶地直起腰來,撿拾了幾塊完整一些的碎片,包好了放到隨身的包裡,剩下的,她法杖一抬,又給擊碎。
湖岸一陣騷動,湛藍箏加快步子趕了回去。遠遠就看到路燈下,兩道藕荷色的身影糾纏在一起,程澄立在邊上不知所措,孫橋抱著胳膊立在一旁,鳳曉白已將寶劍握在了手裡,隨時都準備找準了,再刺下去。
“等一下!”湛藍箏叫道,“怎麼回事?”
“廖清麗出來後,將寶劍給拔出來了。”鳳曉白簡單道,“她的怨氣很強,看到廖清奇後似乎就更強了,否則寶劍是不會被赤手拔出的,然後就打到了一起……”
“湛小姐!”廖清奇被壓在花磚上,“救命啊!快救我!快!快把她收了!快啊!”
湛藍箏毫不遲疑,手心張合間,連發符咒,廖清麗的全副心思此刻都在廖清奇身上,背心已結結實實被咒文給制住。她尖利地叫嚷著,從廖清奇身上滾落下去,鳳曉白的寶劍一揚,湛藍箏抬手給止了,“她的靈體禁不起了。曉白,奪了她的手鍊!”
鳳曉白身形一動,瞬間彈出去又輕鬆地躍了回來,白色的硨磲手鍊已在他掌心,淒涼的路燈下,白得似冰。
廖清麗抬了抬空無一物的手腕,她好似一個跑氣的皮球,縮了幾圈,軟在地上,頭髮已經撩開了——那下面都是掛著水藻的白骨。
湛藍箏已趁她虛弱的時候,法杖在空中急速劃上幾下,一道弱綠的網子籠到了廖清麗的身上——女鬼動了動四肢,就不聞聲響了。似乎那手鍊,是她力量的源泉般。
湛藍箏接過手鍊,放到陰陽鏡下看了好幾遍。廖清奇已驚魂甫定地爬了起來,“太可怕……這不是清麗了……湛小姐,你打算如何?”
“你妹妹買的?”湛藍箏舉起手鍊,冷冷地打斷了她的絮叨,廖清奇很快地點頭。
“你那個能拿過來嗎?”湛藍箏問。
廖清奇猶豫了一下,賈文靜忽然走了過來,她迅速接近了廖清奇,手法輕快,喀嚓一下,大家只覺得一道亮光劃過,一副銬子已結結實實地落到廖清奇的手腕上了。
“廖清奇,你因涉嫌組織賣淫,被逮捕了。”賈文靜出示了逮捕令,“走吧。”
“老姐!”湛藍箏叫道,“先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