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比自己還委屈的樣子,程澄當也沒法追究什麼了,而且關鍵是……
女鬼呢?
“廖小姐……”程澄哆嗦道,“你……你沒事?”
廖清奇哭得更大聲了,小謝一面將廖清奇扶走,一面嘆道:“唉,程澄心腸真好,還想著別人。”
“我們進去的時候,你已經被孫先生抱出來了,清奇姐倒在水池前,正哭呢。”小周說明。
“只有……廖小姐……我是說,衛生間裡沒別人了?” 程澄緊張地看著孫橋,“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我進去的時候,只看到廖小姐神智不清地掐著你脖子。” 孫橋說,“你暈了。”
“沒有別的……什麼?”
“沒有。”孫橋難得和和氣氣地說話。
辦公室有半刻的安靜,敲門聲,鍾錦親自開門。
孫橋看了程澄一眼,“那女人給你打電話了,她已經到了。”
程澄尚未反應,高跟鞋咔嗒一響,“鍾經理,這就是我朋友湛藍箏。”
孫橋把話說完,“你暈倒的時候,方丹霓正和鍾錦洽淡生意,是她接了電話,下樓去接那女人了。”
程澄呆若木雞,鍾錦的笑聲傳來,“湛小姐,又見面了,我很榮幸啊。”
“彼此彼此,莞爾倒是沒和我說過,您在這裡工作。”
“莞爾很可愛,她不喜歡過問別人的事情。”
“我知道。” 湛藍箏禮貌地回答,然後她向鍾錦道了聲“抱歉”,就快步向程澄走來,一把抱住了程丫頭,“太對不起了,我來晚了,丫頭,已經沒事了。”
她溫和地說。
程澄終於哭了。
辦公室只留了幾個人:湛藍箏,程澄,孫橋,方丹霓,鍾錦,廖清奇。
程澄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第一個開口的竟然是方丹霓,“藕荷色衣服的女人,啊,那我也見過呢。”
說著將那天在三亭湖邊的經歷說了一遍,廖清奇實在是忍不住了,“難道真的是我妹妹的鬼魂?清麗,清麗她真的已經……已經……”
“你沒看到嗎?”程澄說,“她當時就在你身後啊!還抱著你呢!她的衣服和你的衣服,還有這對白色手鍊,絕對是一模一樣的啊!”
廖清奇面色慘白,無意識地摸著身子,“……天,天,我……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啊……我當時在想什麼……不會的,如果是清麗,她如果……如果有魂魄,怎麼可能不讓我知道呢?不會啊……”
“你進去的時候,什麼樣子?”湛藍箏問孫橋。
“廖小姐掐著程澄的脖子,程澄暈了,我把廖小姐推開。”孫橋言簡意賅。
程澄的心臟一動。
孫橋第一次稱呼自己的名字吧?
他稱呼廖清奇為“廖小姐”,但是管自己叫“程澄”……
嗯,這能說明什麼嗎?譬如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沒有別的異樣?”
“我沒注意。”
湛藍箏和孫橋的對答很和諧,好像昨天晚上,不是他差點扼死她,也不是她差點打死他。
湛藍箏起身,“帶我去衛生間。”
衛生間此時很正常,沒有比它還正常的了。
水,是有的,但都是很正常的水漬。
頭髮,也是有的,但都是零散的碎髮,一看就知道是正常的落髮。
空蕩蕩,光亮亮。
程澄指著水池,指著地面,又將當時的經歷說了個詳細。湛藍箏只嗯了嗯,袖子裡扯出張黃不溜秋的符紙,直接貼到了水池的下水口。
白色的火焰一燃,符紙瞬間成灰,湛藍箏開了水籠頭將灰沫衝了下去,“她來過,順著下水道進來的。”
鴉雀無聲。
廖清奇抖著嗓子,“你是說……我妹妹?”
“大概是。但我也沒見過令妹。”湛藍箏說,“而且目前沒有人看到她真正的面孔,丫頭,你那次看到的是白骨?”
程澄點頭。
廖清奇搖頭,“難道清麗她真的……真的……”
“令妹到底是如何失蹤的?”湛藍箏問,“已經不止一個人見過這個女鬼了,這些人裡面包括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但對女鬼的敘述都是一致的,令妹的可能性很高。”
廖清奇說:“我也不清楚,我們姐妹倆平日都分住,大概兩三天會聯絡一次,那是去年五一前,我本想和她出行,但是她說她和男友有約,我自然不好干涉,於是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