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信任。
她心裡唸了聲好巧,但也很禮貌地和錢亭盛握手。湛虛衡在一旁道:“錢叔叔,我還有別的事,這就和我姐姐走了。”
湛藍箏不動聲色地輕瞄窗外——湛垚和江宜月已經不在了,只有鍋子裡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咕嘟煮著。
鬆了口氣。神經卻又輕微繃緊——又要應付一出心力交瘁的戰鬥了。
姐弟二人沿著小路走了會兒,湛虛衡低聲道:“姐,你找沈玢做什麼?”
“看他好玩,調戲一把。”湛藍箏淡淡道,“你不念書跑到這裡做什麼?”
“別裝傻了!”湛虛衡小聲喝道,“你最好快點回家。咱爸已經惱到極點了。這個時候回去,和咱爸道個歉,認個慫,咱爸頂多罵一頓就完了。再晚了,咱爸非抽你不可!”
“我又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啦?讓咱老子那麼恨之入骨?”
“你真不清楚嗎?錢叔叔和咱爸是多年老朋友,而且他是咱家的一條重要人脈。如今遇到了難纏的大麻煩。而且和姐姐你扯上關係了。姐,你老實和我說,這事情不是你在後面推動的吧?”湛虛衡道。
“哦——你說尹眉的事情吧?”湛藍箏笑道,“我可不知道誰是錢亭盛,咱爸有和我說過,錢亭盛是咱家的鐵桿關係嗎?我不知道。衝撞了活該。他衣冠禽獸,就該被拉下去。”
“錢亭盛或許是被冤枉的。不過即便不是,他也不能倒。這一關,他必須過去。”湛虛衡表態,“這是父親的原話。誣告錢亭盛的尹眉,是你的師姐,而這次力促聽證會召開,不依不饒要追究的,正是你的導師蕭婷。最重要的——姐,那封挑起軒然大波的控訴信,就是透過你的賬號和你學校的IP地址,上到網上了!”
湛虛衡又掏出一本雜誌,翻到詳細炒作錢亭盛桃色事件的那頁,“咱爸查過了,這個記者岑嬌娜,是你的好朋友,而且現在就住到你那裡去了。姐姐,你讓咱爸怎麼想?你讓咱家裡人怎麼想?”
“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你們的腦子又不是長到我的頭上。”湛藍箏嗤笑,“我相信我的師姐,相信我的導師蕭婷。至於嬌娜,她的工作和我無關。你就跟咱爸說,我這個湛家掌門的意思是——錢亭盛大敗類一個,湛家和這種玩意斷掉關係,是最好的。”
湛虛衡氣道:“你就胡言亂語吧!這麼亂來,看誰不順眼就斷掉誰,是要毀了湛家!錢亭盛若是因此倒了,咱爸一定會揍你,狠狠揍你的!”
“這是對掌門,對長姐的態度嗎?!” 湛藍箏冷下臉,“湛虛衡,你給我立刻離開!”
“姐,你要是不聽勸告,這回的事情,絕對有你好看的。可別怪你弟弟我沒勸過。咱爸現在忙著幫錢亭盛打通關係,只能先忍著你。不接電話,哼……”湛虛衡收起雜誌,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湛藍箏卻把他當輕煙飄過,渾然不放在心上,只掏出沈玢填好的資料卡,避道僻靜的林子裡,她迅速剪好幾只傀儡,將沈玢的八字寫好——這自然是透過資料卡上的身份證號碼推測出來的。
“保護這個男人。”湛藍箏給傀儡們下了命令。
如果沈玢對童盈的放話不是一時激憤,那麼沈玢手裡,必然有別的證據。
錢亭盛不是個好東西,他做過的爛事,不止一件。如果性 關係可以獲取到論文在核心期刊上不斷地發表,那麼還有什麼呢?正如金殼子海龜說的那樣,還會有更多的肉 體,更多的金錢,而一旦扯出了金錢交易——事情就要大了。
亮出證據前,沈玢不能死。
“Miss Zhan!”蕭婷飛快地走來,“走吧。這裡沒我們的事情了。”
“師姐呢?”
“江老師帶著她還有別的事情要確定。不需要我來旁聽了。總之,這回的聽證會,不是好玩的。”蕭婷繃著面孔說,“咱學校的野心似乎被挑動起來了,也要和名大拼一把的樣子。”
“蕭老師。我有件別的事情想問您。”
“說。”
“童盈和錢亭盛的兒子錢睿,是不是飛赴美樂蒂了?”
蕭婷敏銳地看她,湛藍箏誠懇道:“我沒監視您。發誓。”
“那麼你真的很聰明,或者說很幸運。”蕭婷道,“是。”
“您到底還是給出了介紹信。那孩子就這樣跑了,我想童盈目前一定很輕鬆,可以集中精力幫著老公應付這起事件了。”
“讓對方欠我一個人情,吊著她的心,比直接折騰人家兒子要好。”
“不是您心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