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手竟然還是乾淨的,明面上的好名聲是得到了。恭喜你,你的確是大獲全勝了,勝得徹底而漂亮。
但是,你依然有個心結,那就是——丁小剪。
毋庸置疑,丁小剪是你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交。但她有個毛病,就是非常喜歡拖你下水。其實我認為,那只是因為她跟你要好,而你也有足夠的能力去陪著她涉足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普通平凡的赫莞爾自然就是不可以的。丁小剪對道上其餘的夥伴,自然是謹慎小心,恪守為人處世的原則,時時刻刻留心眼。但是她面對你的時候,因為親密而肆無忌憚。所以在你面前,她會表現真實的一面——毫不掩飾地拖你下水,無休止地利用你手頭的玄黃資源為她的事業服務。甚至我推測,她很可能說過一些要挾你的話——雖然那更可能是玩笑話,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平心而論,丁小剪在處理與你的關係問題上,確實犯了大錯,拂了逆鱗。
在你眼裡,丁小剪是什麼?她是一個不停地拖你下水、利用你、要挾你的人,她是一個手頭握著一批可以威懾玄黃界同仁,甚至能殺死一個玄黃界強悍掌門的武器的人;她是一個背後有一批同樣持槍的黑道哥們,甚至還能搞到火力更猛的炸彈的人——天啊,如果我是你,我也會睡不好覺的!這種人敢留嗎?不敢!敢殺嗎?不敢!因為那是朋友,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湛思露那種罪有應得的人,你都不好意思直接動手,又怎會對拼死幫過你的朋友下手呢?但不下手又睡不踏實覺,這可怎麼辦?
很簡單,把你一路走來的原則貫徹到底——借刀殺人。而這回,你借的那把刀,就是我。
你說,你要當一個守法的好公民,你要全力配合警方工作,絕不包庇壞蛋。所以你同意我在湛家宅子外逮捕丁小剪,甚至提供了她的逃跑路線;事先,你請求我手下留情,別鬧出人命,還明確告訴我,你會請律師為丁小剪辯護,會保釋她,會爭取給她減刑。但你心裡清楚,一個嫌犯如果持槍拒捕,我們警方多次勸告無效,那麼我們可以擊斃嫌犯。而你是如此地瞭解丁小剪,知道她絕不會束手就擒,持槍拒捕是難免的,而我們警方在數量上佔據了優勢,百顆子彈,總不會打不死一個丁小剪。
不過你還是為了預防萬一,做了一個更為周密的安排。你派了一隊傀儡,看似是保護丁小剪,但實際上有一隻傀儡是在執行你的密令——將丁小剪引入絕境。這隻傀儡就是讓我砍了腦袋的那隻。我一路跟蹤而去,丁小剪無法在我的槍口下攀援崖壁,她只能與我對峙。
而有那麼一個人,一直在我們的上方密切注視我和她的對峙。當這個人發現丁小剪要對我開槍的時候——便按下某個開關。
於是,赫莞爾那一聲不知何時錄下、何時剪輯成片段的‘剪子’,傳出來了。
槍口對槍口,生死一線間。丁小剪因為友情而做出的一個分神,讓她倒在了我的槍口下。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在想湛思露錄製的你那一聲‘爺爺’,當時差點就讓你成了害祖的罪人。而巧合的是,不知是誰繼承了她的這個靈感,竟也玩起了類似的一手。
那麼這個按下開關的人會是誰呢?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鳳曉白。因為據我所知,只有他追著丁小剪出來了。美其名曰緝捕兇手,其實是來送終的。至於那音訊是如何製作出來的,這個也容易。你與赫莞爾關係那麼好,她的遺物都讓你給收拾走了,其中還有個行動硬碟,或許裡面就存了你們以前聚會時的錄影。錄影裡出現朋友之間的呼喚,是很常見的。為何用鳳曉白而不用傀儡?這也不難回答,傀儡的現場應變能力當然不及鳳曉白這麼一個有腦子的大活人了,而鳳曉白的輕功如此好,又是如此忠心。
好了。我這長長的異想天開,敘述完畢了。不僅疑點甚多,而且每一條推論出來的事實,都沒有證據支撐。一切只是我心裡想想,嘴上說說而已。
但如果我說的是真的,那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的計劃是如此龐大而艱難;你所面對的各方勢力,每一方都來勢洶洶,實力不俗;你顧及得比誰都多,你希望得到的也比誰都多。你這一路上,走錯一步,都會落入深淵再無翻身之日。如履薄冰,你這一路,是真的在如履薄冰。單說你這份默不作聲的勇敢、隱忍和堅持,就讓我不得不讚揚一下。
更不要提你在這龐大計劃中,所面臨的種種難題——第一階段,你既要讓一切都按著你的設想去發展,還要讓各方都察覺不到。尤其是要保證敏銳機警的宗錦覺察不出你的變化。這真是個很難把握的度——你不能太輕鬆中計,因為太笨的你,反而會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