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陸微暖就不自在,“重點!”
“陸微暖當初之所以跳進這灘渾水,的確是為了一份單純的愛。但你相信走到今日的陸微暖,罪有應得的那個陸微暖,依然只是為了愛嗎?”
湛垚一怔,恍惚。
宗錦說:“人們都是揣著美好的夢想,踏上自我選擇的旅途。可隨著環境的變換,時間的推移,心志的動搖,我們的初衷往往會被修改、遺忘、磨滅而最終面目全非。陸微暖如此,湛藍箏也是如此。”
“得了。”湛垚諷刺,“就您不是‘如此’,對吧?最後大家都是違背初衷,心懷不軌的大混蛋,您是個直腸子的真好人。”
宗錦一笑,“真高興,經歷了這麼多,你依然是你。太好了。這麼多不幸的事,這是最幸運的。”
湛垚怒極,一腳直搗宗錦心窩,大罵“讓你丫耍嘴皮子!誰愛聽你的鬼話!”
宗錦眸內霎時便溢滿痛苦,不動聲色地壓下來。他按了會兒胸口,“這樣的你在湛家活不下去的。湛藍箏的初衷早已變了,遲早,她是容不下你的。”
“又來挑撥!我讓你挑撥!在刑房你挑撥離間還沒過癮是吧?我揍你個大爺的!我抽你個孫子的!”湛垚揪起他,一拳揍得宗錦如麵餅般貼上牆。他滑下來,虛軟在牆角陰影中,許久也不肯爬起。
面頰貼著冰冷的地面,他無心而無力地歪斜了頭,去看那站在光明處的湛垚——威風凜凜,鬥志昂揚,眸子裡只有堅定和自信。
十指向湛垚伸了伸,又蜷縮到一起,停頓。
他長吁著,平展起躺在地板上的身體,調整到一個大概讓他感到最為愜意的姿勢——好像躺在墓穴裡的屍體。
“阿垚,”宗錦喘息著,蒼白的臉上露出莊重的神色,“我只希望你能做一件事,一件就足矣……成全我,幫了你,也保護了她們。”
湛垚聽他聲音虛弱而態度誠懇,不由放下隨時待命的手臂,“你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有那啥就快TMD放!”
宗錦想笑,扯動傷處,唇無血色,他盯著湛垚的眼睛,直直地盯到最深處,去乞求。
吃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