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音然又暗了臉色,“明儒,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你必須跟我交個底子,明天抓回箏兒,你想怎樣?”
湛明儒不假思索,“打!”
“打了後呢?”
“廢了她功夫,囚上一年,等家裡穩定,風平浪靜了,挑個好人家,備上嫁妝,打發她過去,不許再回來,什麼時候生兒育女,過好了安穩日子,什麼時候再讓她回門。”湛明儒說。
齊音然鬆了口氣,“那就好。咱們做父母的,再不濟,也得給孩子留條性命。哪怕只給她留條命呢!”
第二天。
湛家人都知道,這是抓捕“逃犯”湛藍箏,至關重要的一天。他們的“專案組”組長湛明儒,已經信心十足地鋪下天羅地網,喊出“一鼓作氣,拿下叛逆,挽回榮譽”的口號。從午夜十二點起,機場,火車站,汽車站,高速路收費站,就都有了湛家的人和車,賴著不挪窩,專門盯梢。
上午,風平浪靜。
湛明儒愈發警惕,時間不斷流逝,也意味著“敵方”行動時刻,正在步步逼近中。
14:31:19——
“大哥!機場T3航站樓的族人來報!”湛明磊迅速放下手機,“程澄帶著行李,突然出現在T3航站樓!正往國航的櫃檯去!”
“她身邊帶人了嗎?”湛明儒沉著道。
“目前她是一個人,但她帶著行李,左顧右盼,族人說,神情有點緊張。”
“盯住她。”湛明儒說,“T3……國內航線,只要沒從滾梯下到安檢口,有任何變故,都好處理。”
14:31:57——
放下手機,湛明磊扭頭彙報,“大哥,江宜月在十分鐘前出門,身邊跟了個低頭蒙臉,包裹嚴實,彎腰縮背,神神秘秘的人!”
湛明儒的精力被調轉過來,“出來做什麼了?”
“她開著箏兒的車子,那個人上了後車座,開到花園橋了,還不知具體去向。”
“立刻讓兩名,不,讓四名族人開車跟過去!務必盯緊!安全地帶,想辦法迫她停車!”湛明儒大聲吩咐。
很好,那個機場的程澄,果然是個障眼法!
幸好我沉住了氣,沒有情急之下,亂調人手。
江宜月和湛藍箏關係最好,說不定,真身,就在那後車座上!
14:32:31——
“大哥!南站的族人來電,方丹霓和羅敬開出現在候車廳了,朝著售票機去了!”湛明磊匆忙道。
湛明儒一愣,難道真身在南站?
這女兒詭計多端,隨時都能冒出影子來,萬萬不可小覷!
“讓那邊的人盯好他倆!先不要打草驚蛇!”湛明儒沉穩道,同時給鍾錦打了電話——迴避開湛明磊,“方丹霓為什麼今天沒上班?”
“她請假了,說有個重要朋友的婚禮,她要去參加。”
“這種時刻,你應該看好你的員工!”湛明儒斥責。
“是,是,我立刻喊她……”
“已經晚了!喊也喊不回來!反而打草驚蛇!”湛明儒冷冷道。
“對不起湛先生,十分對不起……”
“算了。看在你這回已經提供了準確情報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計較了,下回注意點!多用用腦子!”湛明儒掛了電話。
那一邊,鍾錦放了電話,只是溫和地笑了笑。
湛明儒,我給你提供了情報,但願能看到你的不俗表現。
如果你替我幹掉湛藍箏,我求之不得,省得背上對不起湛垚的負擔。
如果你做不到,也無妨。反正我已基本掌握湛藍箏有可能的去向,她逃得出湛家,逃不出我的掌握——
他握著一隻手機,微笑看那上面的名字——柳未。
14:33:26——
“大哥……” 湛明磊結結巴巴,湛明儒嚴厲掃他一眼,他立刻道:“嗯……楊……楊安……楊安她……她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出現在八王墳長途汽車站……”
湛明儒冷道:“我早說過,她們有牽扯。”
“……族人說……楊安買了兩張去瀋陽的票,三點發車。”
“讓守在四惠的族人,出兩個人,立刻趕到八王墳!在兩地間往來的族人,迅速向八王墳靠攏!”湛明儒喝令。
好個湛藍箏,這回給我玩四處開花的把戲是吧?!
你的人在哪裡出現,我的人,就會跟到哪裡!
14:3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