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動一□子,衣襟敞開,露出腰間別著的兩支手槍,扭頭又對幾個正在擦拭AK47的土著男子,用克丘亞語,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薩維!今天誰都不能離開!”丁小剪忽然抬頭,用西班牙語喊道,“包括你在內!別亂許願!”
混血男聳聳肩,又對土著男子們笑著說了幾句什麼,那些人都滿不在乎地搖著頭。於是丁小剪丟下地圖,抄起手旁的M16——腰間還彆著一隻手槍和幾顆手榴彈,衝過去親自用克丘亞語吵了一會兒,那些土著男子們悶悶不樂地收了槍,走回臨時搭建的營房內。
“太厲害了,丁。”薩維用西班牙語說,“這些土著很難搞。”
“你決定僱傭他們就是個錯誤。”丁小剪用西班牙語和薩維交流著,“他們隨時都會把你賣給當地政 府,然後你會被引渡會智利。或者他們和游擊隊單談,再坑了你。他們世居此地,比你要更熟悉這條賺錢的路子。”
“他們弄不到貨。丁。”薩維慢吞吞道,“賣了我,也賣了你。你也會被引渡的,你的國家也在通緝你。”
“我逃出來了。”丁小剪淡淡道。
“好多人都在驚奇你是怎麼橫渡太平洋,這麼快就跑回來的。奇蹟,丁。”薩維笑道。
丁小剪張開地圖,“所以我不想被抓,然後被引渡。我們再把周圍環境看看。至少要確認明天的空投不會出問題。”
薩維開了輛和叢林一個顏色的越野車,載著丁小剪沿河而去,手機輕輕一震,丁小剪忽然挺了腰板,薩維說:“不是都讓關了嗎?丁——”
“抱歉,這個號很重要。”丁小剪滑開手機。
薩維警惕地瞥過去,但那上面是他不認識的方塊字。
而丁小剪的臉色微微發白,忽然將手機揣回兜裡,說:“抱歉薩維。我不能做這筆生意了,我有急事,要立刻出境。”
“不做了?!”薩維吼了聲,越野車吱地停下,“丁,不要說笑。”
“我要去接人。如果順利,我會帶著她一起回來。但是明天的生意我趕不及。我必須立刻過去。”
“你去哪裡?!”
“美國。”丁小剪跳下車。
“丁!”薩維吼道,“你明白規矩的!”
他忽然鬆開了方向盤,對丁小剪,舉起了槍。
丁小剪也在同一時刻舉起手槍。
“丁!不要開玩笑!為了保證安全,我會擊斃你!”薩維冷道,“留下來!”
“當我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你恐怕就已經決定擊斃我了,你是不容許事情有任何變故出現。哪怕不正常只是剎那,你也會扼殺。”丁小剪微笑道,手指扣著扳機,“我說過,我只是去接一個朋友。”
“我可以懷疑你要洩密!”薩維惡狠狠道。
“我們誰的槍法更好呢?”丁小剪似是自言自語,手指輕輕動著扳機,槍口遊移,不知對準薩維的哪裡。
薩維已在扣動扳機的同時冷笑道:“上帝保佑你的靈魂昇天!”
砰——!!!
槍響,驚飛河岸的水鳥。
鮮血和腦漿飛濺,在刺眼的陽光下,罪惡從容誕生。
珍妮弗?米拉是這棟街角老式公寓管理員普蘭蒂斯夫人的侄女,她經常給自己這位寡居而沒有子女的姑母,送一些自制的糕點,並陪她聊天。來得次數多了,對於這棟公寓的房客也大都認識。
但是今天下午,在她敲門的時候——普蘭蒂斯夫人尚未應門,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回頭卻看見一位陌生的亞裔女子剛剛進入公寓樓門,一頭黑色長髮盡顯東方神秘,修長的身材被一件咖啡色略顯陳舊的風衣裹住,她輕輕低頭,快速走著。
路過珍妮弗的時候,這名女子無意抬了下頭——珍妮弗想,嗯,那是一張充滿東方女子清雅美的秀氣臉龐,一對長睫毛就像那沾了露珠的花蕊,襯得兩汪晶瑩的黑眸子,十分朦朧。
只是她臉上的顏色不大好,冰冷的蒼白中帶著抹不平的陰鬱,透不出一絲陽光,嘴唇微微發青,眼角顯出一點疲憊。她不時回頭看看公寓的樓門,素白的手緊緊揪著領口,一副被人跟蹤而恐懼的樣子。
“哦——親愛的珍妮弗——”普蘭蒂斯夫人在這個時候開門了,親吻了珍妮弗的雙頰,“親愛的姑媽。”珍妮弗心不在焉地還想回頭看那陌生女子,聽到普蘭蒂斯夫人招呼道:“湛小姐,你回來了?今天很早啊。”
湛小姐的英語大概不是很好,她怔怔地遲了幾秒鐘,才結結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