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去了,你就先陪她好好散散心吧。我們已經基本成功,只要探出法杖下落,就可以處置了——哦,當然,我聽你的,畢竟那是你的親人。”
第二天剛剛拂曉,湛垚就離開去找江宜月,不到一會兒,宗錦開了湛家大門,恭敬地迎接了一位客人,端茶送水,隨即又吩咐傀儡把囚禁在各個房間的湛家主支族人都押過來。
這一家老小,俱是玄黃界第一世家的掌權人物,本是風風光光立於峰巒之巔,榮華富貴,養尊處優自不必多提。一夕間卻被盡數制服,莫名其妙變作一個年輕人的階下囚。這個時候,使不出玄黃之力,無法反抗掙扎,沒吃沒喝,受寒挨凍,倒都不算什麼,最忐忑的就是不知這宗錦到底還有何目的,有的擔憂自身命運,有的除此外還會擔心湛家未來,自責的,後悔的,害怕的,埋怨的,卻都晚矣。在飢餓,寒冷和心理折磨中,好容易捱過一宿,一大早上還有些睡眼惺忪,就被冰冷的宗錦傀儡們給推搡出來——走的雖然還是自家的路,卻不知這主人,是否還是自家人了。這一家子人裡,就湛修慈倒還有幾分禮遇——宗錦是個尊重前輩,孝敬老者的人,他忘了給別人送飯,倒是沒忘親自給老人家送餐,臨睡前還特意幫忙拉上窗簾,說是“明日您可得早起,晚輩要開始辦公了,沒您在旁幫襯,還真是力不從心呢”
湛修慈卻知這不過是個序幕,不知多少的痛苦和恥辱還在後面等著他和他的家人。一早便被宗錦給扶過來,看到大廳內,衣衫不整的家人們也都到齊了,個個都被反綁了雙手,讓傀儡架著站立——因為一宿未進食,又捱了凍,湛虛衡,湛歆愛,湛思露和湛思晴這幾個打小就別嬌生慣養的孩子們都有些站不穩,大人們倒都勉強保持著鎮定,以圖不要在孩子面前失了家長的尊嚴,卻也掩蓋不住臉色的蠟黃,與那紅光滿面,舒舒服服坐在沙發上喝熱茶的女子,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女人看到這一家子人都到齊了,遂笑眯眯起了身,對湛修慈說:“湛叔叔來了,我們這就等您呢。您還記得我吧?多年不見,您風采依舊啊。”
湛修慈冷笑了,“蕭婷。”
這人正是蕭婷,此刻不由佩服道:“剛剛您的兩個兒子和兒媳都喊我楊安,只您喊了蕭婷,您的定力和意志,晚輩實在歎服。”
“你的堅韌,我才佩服。恨了二十多年吧?今日終於得到一朝雪恥的機會了。”湛修慈淡淡著——此刻藥效最猛烈的攻擊已經平息,最基本的說話能力,這家人都已得回來,只不過要麼不敢說,要麼沒勁說,要麼不屑於說。
蕭婷笑道:“日日夜夜都恨在心裡。只是今日乍見幾位老熟人,看那虎落平陽的悽慘模樣,嘖嘖嘖,我實在不忍心說什麼了。小宗,時間不多,這就分配一下俘虜吧。”
宗錦笑道:“阿姨,我知道湛修慈,湛明儒,湛明磊和陸微暖是您的老仇家,這湛明磊和陸微暖,我就交給您處置了,畢竟他們是湛垚的生父養母,由您這個生母來處理是最合適的。至於湛修慈和湛明儒一家人,我還要從他們嘴裡知道點東西,所以請您割愛啊。”
蕭婷痛快道:“湛老爺子和湛明儒一家子,你就儘管拿去吧。至於這個女人——”她看向了湛明嫣,端著茶杯走過去,“沒記錯的話,你是湛老爺子的私生女,你還把你的親女兒給我兒子的親爹和後媽當閨女了?嘖嘖,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啊。也就你們湛家這種不是人呆的地方,才能養出你們這群不是人的人來。”
湛明嫣不吭聲,站在一旁的湛思晴卻怒道:“喂!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侮辱我媽媽?!”
“晴晴,不要再逞口舌之快。”湛明嫣冷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願賭服輸的事情。只是楊安,我湛明嫣從未得罪過你,你可以不放過我,但是請放過我的女兒們。她們更未得罪於你,也未對不起你的兒子湛垚。”
蕭婷笑道:“女士,您是否計劃好第二階段,會跟我再說一句,她們已經沒了爹,千萬別再讓她們沒了媽,求我饒你一命呢?”
湛明嫣面色發白,湛修慈道:“蕭婷,她的確沒對不起你。”
“我楊安恩怨分明。”蕭婷微笑道,“她沒對不起我,但她最對不起誰呢?湛家的諸位,當年蟲子在刑房的遭遇,還需要我楊安提醒嗎?”
湛修慈面色一冷,“那是我們自家的事,不用外人來管!”
蕭婷嘆道:“地球村,地球都成村了,還有啥內外之別啊。蟲子礙著親情,不好動手,您老人家也捨不得讓兩個女兒都被虐,就任她做了虧心事,還逍遙法外,生兒育女,洋洋得意這許多年。若她懂得本分,痛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