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箏的視線落到湛家人那堆裡,“術法作祟。”
話音剛落,趴在湛明嫣懷裡的湛思露,瞥了宗錦一眼。
湛藍箏不出所料地看到丁小剪也在關注湛思露的神色,當湛思露看向宗錦的時候,丁小剪隨著她,將視線轉到宗錦身上,目光變得深沉。
在心底搖搖頭,湛藍箏說:“大家都知道,本來死的人會是我。因為那輛車是我要開的。但是——”
她轉向程澄,白痴緊緊靠著孫橋,孫橋不屑地斜視白痴,卻牢牢捏住她的手掌。
程澄鼓足勇氣道,“是我……我想第二天去買衣服,找湛藍借了車……小紅本來是借給我的,該死的是我……”她哽咽,“結果……又換了……早知道我就不換……早知道……”
“這不是程澄的錯。換車是我的主意,讓小羅去送莞爾也是我的主意。”湛藍箏平靜地說。
“可是急著忙著讓莞爾離開,是宗錦的主意。”丁小剪不給面子道。
宗錦格外乾脆,“懷疑我?”
丁小剪嗤笑,湛藍箏說:“你也可以懷疑我,我比宗錦更可疑。”
又向眾人道:“所有人都知道我要開小紅出去。曉白,孫橋,程澄,丹霓和我,都知道計劃改變,車子借給程澄的事。曉白,程澄,我,剪子,以及過世的小羅和莞爾,知道最後的計劃是——車子給小羅,由他送莞爾去機場。”
“我想還有一個人也知道。”宗錦也不給面子地說,“岳父大人——您總是知道的吧?湛藍箏是開著您的車子離開。開誠佈公地說,您無論如何也不希望我宗家出現繼承人。”
“我的確盼著宗家斷子絕孫。”湛明儒也不客氣。湛藍箏說:“我父親只知道小紅讓給了程澄,並不清楚最後的改變。”
“要麼殺你,要麼殺赫莞爾和孩子。”賈文靜分析,“殺你的人,宗錦,湛家人,都有可能。殺赫莞爾的人,宗錦,湛家人,也都有可能。”她坦然對宗錦說,“懷疑你,是因為你心狠手辣。我不相信你這種人會有愛情。或許你認為她和孩子擋了你的路,索性除掉。”
“老姐,你太坦白了。”湛藍箏並不責怪地笑。宗錦感慨說“是嗎?我沒有愛情嗎?”他竟去看湛垚與江宜月,而江宜月這幾個月有意迴避宗錦,早就和湛垚膩慣了,旁人已認定他們是不可打擾的一對——此時誰都不瞟宗錦。
賈文靜繼續說,“如果是衝著你去,那麼在場所有人都可疑。如果是衝著赫莞爾和孩子去,那麼知道最後換車計劃的人,是最可疑的。但我認為——”提高聲音,“菲亞特的司機是最可疑的。如果不是他的減速,那麼縱使剎車失靈,小羅也有辦法將危險降至最低。但從影片上可以明確看出來,菲亞特根本就沒給小羅任何靠邊緩衝的機會。查車號了嗎?”
“車號是貼過的。菲亞特的司機有備而來,目標就是我的小紅。”湛藍箏冷冰冰地說。
“沒有錄下人 ?'…99down'”
“他直接開車跑了。”湛藍箏說,“小紅被交警隊運走足足兩天,這時候我再去做術法勘測,恐怕也查不出來了。總之,所有線索斷掉。那麼——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她旋即離開,眾人沒料到她這般虎頭蛇尾,兀自發呆,湛藍箏已進了書房。她泡了壺茶,半個小時後,傀儡引著丁小剪進屋。
“我的技術雖然不好,但也能分析出這段影片是剪過的。”丁小剪將自己的手提電腦發狠撂到桌上,十指卡住桌沿,“菲亞特的司機是誰?”
湛藍箏道:“我講過——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你在包庇誰?”丁小剪低喝,“莞爾被害死了!”
“你懷疑我吧。”
“我知道不是你。你丫的良心多少還是有點。”丁小剪鄙視,“你認識菲亞特的司機,這個人不會是主謀,但順著這人,能摸出主謀來。”
“摸出來,你打算如何?”
“血、債、血、償。”丁小剪莊嚴宣告。
湛藍箏望著丁小剪掏出腰際的手槍,嘆道:“你大概真是某人的剋星吧。”
“嗯?”
“沒什麼啊……”湛藍箏“自知失言”地笑,丁小剪疑惑地看她,“你就瞞吧,我不指望你。總之這案子不水落石出,我不會離境的。”甩頭髮走人。
湛藍箏沏茶第二回,其間傀儡報告說程澄哭哭啼啼要過來,湛藍箏頭也不抬,讓傀儡去喊孫橋,把程澄帶走。
沏茶第三回。
傀儡開啟門,岑嬌娜和賈文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