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著逼視湛明磊,湛明磊避開了她的視線,“對不起。”
“遲到了二十年。即便不遲到,也沒有任何意義。”蕭婷硬邦邦地說。
“兒子大了。”湛明磊苦澀地說,“我們的兒子湛垚長大了,他是個很棒的小夥子,是個有勇氣,可以獨當一面的大男孩了。”
蕭婷犀利的目光慢慢地弱化,落到了辦公桌的紙上,彷彿要把那裡看穿一個洞來。
“是嗎。”她淡淡道,“湛二老爺沒告訴他,當年他的生母,是如何把他賣了個好價錢嗎?”
“楊安!”湛明磊說,“當年都是我的錯……”
“誰的錯不重要了,我認為我也有錯。”蕭婷冷笑道,“錯在有眼無珠,信了您,信了您的夫人陸微暖;錯在莽撞衝動,大不孝的拋棄自己的父母,和您私了奔!您別內疚了,當時沒人強迫我離開國門,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和您無關。您也別擺出一副沉痛的樣子,想以此來換取同情了!”
“我不是要求得原諒,我知道你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湛明磊說,“但我至少要讓你知道,我不是……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故意的?不是存心的?不是要害我?不是不愛我?不是不要我和兒子,不是要犧牲我來挽回您在湛家的地位?!湛二老爺,讓您和您的話都見鬼去吧!” 蕭婷飛快地說,“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和你們湛家摻和到了一起!”
湛明磊道:“難道你認為和明嬋摻和到一起也是一個不幸?難道你認為生下了我們的兒子也是一個不幸……”
“shut up!”蕭婷憤怒道,“湛明磊!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和我最好的朋友蟲子,和我生下來的兒子相提並論嗎!”
“我知道我不配……”
“那你就出去吧!”
“箏兒是明嬋的繼承人!” 湛明磊急切道,“她曾經給明嬋當了五年的女兒……”
“夠了吧!”蕭婷說,“別把她的事情和你的事情摻和到一起!別以為你們湛家人就可以拿著你的權勢橫行霸道!你以為你湛家的那些權力,還可以猶如當年那樣隨便拿捏我嗎?告訴你,不,可,能!”
☆、第八章 掉落的車鑰匙
蕭婷的辦公室猶如冰窖般凌冽,湛藍箏的屋子裡卻是盛夏般火熱。
鳳曉白,孫橋,江宜月,程澄都在,另外還有賈文靜——這讓湛藍箏不覺有一點心虛,她介紹說“這一位是個警花”的時候,丁小剪依然笑得快樂,照舊維繫了那自來熟的丁氏風格。待都介紹完畢,丁小剪就擺擺手,“我玩會兒湛藍的電腦,你們先聊。”
“死幾個?”湛藍箏單刀直入。
“一個。周琛力。” 鳳曉白言簡意賅,“車上的四個學員都暈過去了,誰都沒看見到底出了什麼事。”
賈文靜直截了當,“案子不歸我管,不過和你們有關,我就給打聽一下,挺邪門的。死因還在調查中。目前除了四個學員被懷疑外,還有一個調查物件就是丫頭她們那車的教練顧偉峰。因為有人反映事發前他和死者打過架,還說過‘殺死你’這類的話。”
“周琛力死了?”湛藍箏差點就說出“我賣給他的符咒怎麼會不管用”這句話了,猛地想起賈文靜也在,她就生生給忍了下去,改口道:“那……駕校有什麼古怪的嗎?”
“顧偉峰很可疑,他有精神病吧。”程澄將顧偉峰的疑點都說了一遍,湛藍箏哼哼道:“要我看,他要麼是鬼上身,要麼是戀物癖。繼續給我補充一下,爭取速戰速決。”
程澄說話顛三倒四,孫橋不言不語,最後是江宜月出馬,慢條斯理地將這三天的學車經歷都給複述了一遍,尤其是強調了那個招手的男人。
“程澄看到的男人是坐在石碑上的。” 湛藍箏畫著駕校的平面圖,“那個石碑我知道,當時我練車的時候,很正常。月亮看到的是從車上下來的……什麼模樣呢?”
“太陽光正好打在他臉上,我只知道是個男人,衣著普通。” 江宜月回憶著,“他從副駕駛那個門出來的——所以我還驚訝了一下呢,那個地方應該坐教練啊。現在來看……不會就是他殺了周琛力,然後走下來,對我們這輛車子招手吧?”
大家就都很默契地安靜下來,陽光在雲後,冰冷的後怕感蛇一樣爬過了脊背。
賈文靜道:“也許是和顧偉峰有關係呢。顧偉峰因為某種原因,恨上了周琛力,然後又和妖魔鬼怪的東西一攪和!”她拍掌道,“估計就是這個樣子。”
“別錯怪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