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痴到可愛的程澄,方丹霓身上,更有他渴求的東西,一股特別的誘惑,好像柔和天然光下的人體模特,哪怕只拿著一隻爛蘋果,透出的都是美。
他跳起來——米飯滾了一地,他拉回了她,將她按在牆上,親吻。
好像吻一條冰涼的海水魚。
卓非抬起頭,方丹霓慢條斯理地說:“卓。我們早已過去了。”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初欺騙了程澄,和你在一起。”卓非說,“你還記得我給你畫的肖像,拍的寫真嗎?丹霓,這麼多年了,我記得還是你,咱倆分了以後,我再也沒找過女的。老姐和小羅給我介紹好幾次了,都讓我推了。也許他們眼裡,我大概是個gay了。”
方丹霓笑說:“那些東西啊?我都給丟掉了。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你的風格麼?只是一道開胃小菜。”
卓非一拳揍到牆上,方丹霓的睫毛輕輕一眨。
“你真是個賤 人!”卓非咬牙切齒。
方丹霓微笑道:“我又沒強迫你喜歡我。卓,這樣不好。你應該收拾一下心情,忙一些正事。看看你這個工作間,戴翔和小羅花了多少錢給你做前期投資呢?你就是這樣回報他們?摔工具,抽假煙,撕畫?農民工都知道爬樓討債,你就輕飄飄一句‘算了’?你哪點值得我用感情或者身體,當資本去投資呢?”
卓非冷冷道:“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了。是不是湛藍箏家的那個新房客?!”
方丹霓笑了,“他和你一樣赤手空拳,但如今已混得如魚得水,步步高昇了。更重要的是——”
方丹霓撥弄開卓非的胳膊,“孫橋知道伸手要,你呢?”
卓非道:“難道我們的過往只是一場海市蜃樓嗎?”
方丹霓眨巴著晶亮的睫毛,“咱們這城市裡,沒有海市蜃樓形成的條件。當然,如果你這麼迷醉自己,那也可以啊。卓,至少沉浸在夢中,你會比較開心吧。你也算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開心。祝你美夢愉快,一輩子都別醒回現實。”
她的坤包隨著玉腿的行進,在腕子上一顛,一顛。
卓非坐在滿地被出版社退回的畫稿裡,聽著窗外石徑上,高跟鞋的清脆聲音,一言不發。
戴翔給了他一條簡訊,介紹他去幾個私營的小小雜誌社應聘美工。他拖著身子收拾了一些素描作品,夾在畫板裡,踩著朝陽出去,一無所獲的深夜歸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路途遙遠,但到底搭上了一輛末班車,他可沒錢打車回去了,搞不好就露宿街頭。
卓非又將自己裹緊了些,朦朧中,夜班車忽然停了。
他抬頭,司機正氣惱地跳下車,開啟了發動機蓋,無人售票的車,沒有售票員幫忙,司機顯得很躁。
卓非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