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搭上肩,“我就不能透過努力,心電感應一類的,自己找到你嗎?或者你覺得如果是程丫頭找到你,才合情合理?”
孫橋嗤笑,“現在這個時候,任何不該找到我的人找到了我,都會被我拷問。”
方丹霓天真地張大眼睛,“真的麼——包括程澄?”
“對。”孫橋不客氣地說,“方丹霓,宗錦讓你做什麼?你最好想清楚其中的干係,別站錯了隊。”
“佩服。”方丹霓長舒一口氣,“實話告訴我,你活到今天,有愛過的人嗎?”
“有。”
“程澄?”
孫橋厭煩,“不是——是我穿之前的。”雖然他不愛給人做解釋,但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節省。
方丹霓轉身道:“那我就不需要多說了。”
孫橋扼住她脖頸——金項鍊有些咯手,孫橋扯斷,順勢把她按在牆上,“宗錦要對付那個白痴?”
方丹霓在他的五指緊勒下,面色鐵青,孫橋稍微鬆勁,“程澄在哪兒?”
方丹霓大喘兩口,滿眼諷刺地對孫橋說:“你既然不愛她,還管她生死做什麼?”
孫橋哼了聲,“你們不是都認為我愛她嗎?若是她死了,恐怕你們都會認為是我的無能吧。我孫橋,還不想敗在宗錦的手下。他是我炒掉的人,沒道理讓他壓回到我頭上。”
方丹霓的面色慢慢釋然,“你對程丫頭真的沒有感覺嗎?我看你挺喜歡和她在一起的。”
“我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孫橋擺出了大爺樣,“最喜歡逗弄池子裡的魚。高興了,就撒點食;不高興了,釣上來,丟到地上看它們一點點乾死。”
方丹霓說:“那我呢?”
孫橋盯著她的瞳孔,一字一頓道:“方丹霓,你不是白痴。”
方丹霓沉默一下,“我懂——”她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翻出手機,調到了資訊簿,遞給孫橋。
“你最好快點。宗錦早就知道了。”
她冷淡地說。
程澄被一干傀儡追上的時候,賈文靜拉過一旁的餐車,在端飯盒的眾護工激烈嚎叫聲中,琳琅滿目的餐車朝著傀儡們橫撞過去——於是白痴程,眾傀儡和病號飯,在醫院的走廊裡,一併人仰馬翻。病號們的持續驚訝聲中,只見岑嬌娜奪過一看熱鬧老病號手中的柺杖,勇猛地踩著滿地米飯茄子,打翻堪堪爬起來的幾隻傀儡,又將白痴程拉起來。
“我們往哪兒跑?!”岑嬌娜一面用柺杖打著傀儡腦袋,一面尖叫。
賈文靜被問住了,本能下,只知道逃跑,卻不知到底該如何擺脫這群鬼東西,眼見那群傀儡們又跳起來,毫髮未傷的模樣,她只能朝周圍人嚷著“報警”,然後招呼了岑嬌娜和程澄繼續跑。
“上車!”賈文靜靈機一動,“我把車速飆到一百八,一路飆到天津去,就不信這群鬼東西還能追著咱們不放!”
“中!”岑嬌娜空有一身對付“偷情老闆之保安”的招數,卻從不知該如何應對傀儡,不過她倒是沒忘記邊跑邊掏出手機,咔嚓個不停——賈文靜面白,“幹什麼呢?!”
“多好的題材啊!”岑嬌娜理直氣壯。
賈文靜恨不得砍了她——如果這不是她姐妹,如果這不是在緊急關頭。
她們三人剛跑到醫院門口,就和羅敬開碰上了,“老姐啊,特大喜訊,阿翔——”
“喜你個腦袋啊!跑!”賈文靜虎吼,羅敬開被喝得兩腿一軟,抬頭一看——咿呀!怎麼又是前天晚上那群鬼東西?!也顧不得報喜,顧不得詢問,拔腿就逃。
幸好車庫就在醫院門口,四人亂七八糟上了車,賈文靜剛掏出鑰匙,就聽著後車廂咚咚咚三聲響,整個車身都搖擺起來。岑嬌娜喊了聲“它們就在車外!”賈文靜已從後視鏡看到宛若殭屍的白衣傀儡們,將兩扇後車門堵了個嚴實,數不清的手指頭扒上了玻璃窗,砰砰敲打著,每一下,都直接敲到大家心裡。
“別管它們!”賈文靜一面說,一面打著了車,她掛好檔,要踩下油門,卻感到眼前迅速一黑,連續幾聲重響後,整個身子都禁不住地顛起來,羅敬開已見鬼般地叫開,定睛望去——車前蓋被從天而降的傀儡們坐滿了,擋風玻璃上爬滿了活動的手指頭,宛若一條條粗粗的長蟲扭動。隨後是車頂傳來重響,岑嬌娜和程澄擁抱在一起,她說:“上面也有——啊——”
後車座的玻璃被傀儡的胳膊擊裂,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車門已被開啟——岑嬌娜警醒地要拉住程澄,可惜晚了一步,她的手指尖只揪